有皺眉,心裡不快的說:
“我早已言明今生絕不收徒,天下皆知,清河崔氏卻要把這燙手之人交付於我,其心可誅。你將他帶回驛館,寫封信讓崔家的人把他領回去。”
書童點頭走出門口,卻是驚呼一聲:
“不好了,先生,崔家童子昏倒在地,氣息遊離。”
聽到書童的呼聲,李淳風連忙出屋,看著倒在門口的崔家童子,用手探了一下鼻息,又摸了一下滾燙的額頭,略微反感的說到:
“快與我一起抬進屋裡,此子怕是染上寒症,小兒快去鎮上請個大夫,免得死在我這草廬。”
被逐出長安後,崔湜不願與來人回清河,留下一封書信,偷拿些盤纏,僱了一輛馬車向岐州雍縣駛去,到了雍縣之後,人生地不熟,又因年幼被強人奪了盤纏,跌跌撞撞找到李淳風結廬而居之地,卻已是兩日未進飲食,自報家門後被李淳風拒人於千里之外,不肯收他為徒,只讓他快快離去,看著心煩。無地可去的崔湜只能在門口等候,夜間感覺寒冷無比,身體一個哆嗦昏倒睡去。
迷迷糊糊之中,崔湜彷彿看見姐姐崔瑩滿臉是血的向他走來求救,後面緊跟著凶神惡煞的李義府,要來抓姐姐,崔湜衝上前去,將姐姐護住,卻力有不逮,被李義府推在一遍,只能眼睜睜的看著姐姐被李義府拖走,情急之下大喝一聲從夢中醒來,發現自己躺在一個簡陋溫暖的草屋之內,屋外有人正在說話,一位年老之人說到:
“此子已無大礙,只是多日未進飲食,又受點寒氣,將這副藥三碗水煎成一碗,服用三日,在多吃點飯食即可。”
另有一個稚氣的聲音接話:
“多謝郎中先生,只是藥錢須等些時日,待我賣掉先生的字畫,再送來。”
郎中先生又說:
“些許費用,何足道哉。李先生,國士無雙,有功於天下,能為李先生做些事情,是老夫的榮幸。告辭。”
“送郎中先生。”
“既已醒來,就把床頭的粥喝掉。”
另有一個嚴厲的聲音,在屋裡對崔湜說到。崔湜掙扎著起來,卻是屋裡有一白衣白髮老者正拿著一本書看著。
“先生,真是越來越刻薄,這崔家童子,身子羸弱,如何能起身喝粥?”
屋外的書童走了進來,端起床頭的粥,化了幾圈,舀起一勺,送到崔湜口中,崔湜只覺此粥鮮甜無比,甘之如飴,一口一口的吞下,多日未進飲食,早已飢腸轆轆,免不了吃的急忙。
“慢點,不急,都是你的。”
眼前這位溫柔善良的書童,看著狼吞虎嚥的崔湜,微笑的說到。
數日之後,痊癒的崔湜跪在李淳風屋外,祈求被李淳風收入門中。
李淳風依然是拿著本書,端坐屋裡,烤著炭火,喝著書童為其溫好的酒水,冷淡的說到:
“我早已說過,不會收你為徒,你既已痊癒,就該回到崔家,免得家人記掛。”
年幼的崔湜,沮喪的搖頭,哀怨的說到:
“清河崔家不是我家,我已經無家可歸,姐姐和我為崔家外室,去到崔家也得不到本家的照顧,如何能回長安,為姐姐報仇?還望夫子成全。”
崔湜說完,對著李淳風重重的磕了三下頭,額頭已是充血一片。
李淳風甚至反感,不悅的說到:
“你這童子,好生無賴,你家之仇與我何干,如此糾纏,難道就是清河崔氏的家風?趕快離去,免得見著心煩。”
屋裡的書童,見狀不忍,出屋將崔湜拉起來,說到:
“先生常說,男子膝下有黃金,只能跪天地君親師,你還未拜師,不如如此作踐自己。你既然不願離去,要不與我作伴,做些農活,養活自己?”
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