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君臣有別,他再憤怒也不能以下犯上。

“你想得通就好,可不能犯了糊塗。”聽了陸縉安所言,明顯很擔憂的張郎中,這就鬆了口氣。

“你要記住,你如今可不是一個人了。你不僅要護著你妹妹,還有我這徒兒呢。所以送人回去的時候,最好多做些準備。不然要是這閩陽出個什麼好歹,你才真的跳進黃河洗不清了!”

京都那些個官員的花花腸子,那真是恨不得一寸打出十八個彎兒來,歹毒得很。

他們便是不害人,也不能沒了防備!

知道張郎中是在提點他,陸縉安聽了,便趕緊扶手道:“我明白了,多謝張師父掛心。”

“誰關心你呀?我要不是為了我徒兒,我才不插手你們的事。”聽了陸縉安所說,張郎中就瞪了他一眼。

接著他就笑嘻嘻的回頭去,在桌前坐下來,準備大快朵頤。

倒是蘇夏寶擺好了菜,看陸縉安還愣在那裡,她便扯了扯他的胳膊。

然後滿臉溫柔地對他道:“吃飯了,伯母那邊病情已經穩定了,你放心吧。”

畢竟師父沒有立馬趕回青田縣,就是為的這個。

師父很疼她,也是為了她特地留下來的。

雖然蘇夏寶嘴上不說,可是心裡跟明鏡兒似的。

“嗯,”聽了蘇夏寶所言,陸縉安就衝她笑了笑。

接著所有人便坐到了一張桌上,開始吃起飯來。

因為九香樓的菜,一向美味可口。所以這一頓飯下來,許康和張郎中都撐了個肚兒圓。

所以晚飯過後,他們就各自回房去休息。湯寡婦則端了飯菜回房,去喂小魚芽去了。

前院就只剩下了他們兩人,蘇夏寶就跟陸縉安坐在屋簷下。

兩個人雙雙抬著頭,看著天邊若隱若現的彎月。

看著看著,蘇夏寶便開口道:“陸大哥,今天蘭盈姐叫我過去。說是明二爺去縣城的時候,聽到玉府的人透露的訊息。說是上頭的人盯上了我們,我看八成是因為弼山一族的事了。”

不然這麼久玉府都沒動作,也不會挑這個時候冒了頭。

“應當是因為這個,”蘇夏寶這麼一講,陸縉安也沒否認。

他道:“京都玉府府尹,乃是夏若軒的心腹。當初弼山一族被害,就是夏若軒的孃親從中做梗,跟馬嬪一黨促成的此事。”

“如今咱們跟弼山一族有交集,他們自然會慌張。要知道陛下性情大變,若是翻出當年他們所為之事,那將是滅頂之災啊!”

說著這話,陸縉安又回頭看著蘇夏寶。

見她神色淡淡,他就忍不住道:“咱們都還沒成親,也都還沒有帶你回京都。就發生了這麼多糟心的事兒,夏寶你可有後悔同我在一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