味著我原諒你了。”
“原諒?”韓氏驚訝。“我做錯了什麼,你要恨我?我都是為了你……”
“您只是打著為我好的名義罷了。我已決心和汝芸斷了,可容嫣還是莽撞地去找了她,出言指責使她羞憤而終。這我不能接受,一直懷怨。可我只看到了結果卻沒想過原因。就算容嫣還小正處在衝動的年紀,可以她的性格沒人激怒她,是不可能做出這種事來的。而激怒她的人除了您還會有誰,您是想一石二鳥,既讓汝芸死心,又讓容嫣知難而退……
如果我能早些時候想清楚也不會走到今天這步。這事歸根結底錯在我,我不怨您。可您害容嫣我絕對不能接受,不管我喜歡她還是恨她,她都是我妻子。甚至連她生病您都不肯告訴我,您不該這麼對她。我不能原諒您。”
韓氏徹底懵了。她想不通,容嫣害死汝芸他可以接受,那麼自己傷害容嫣他便不能接受,在他心裡到底誰更重要。她想起要他納尤氏時,他如何都不肯,是她拿容嫣無後為由要休掉她,他才同意的。他就這麼怕她休了容嫣……
一層層迷霧被撥開,韓氏突然懂了。她看向兒子,目光前所未有地平靜。她終於看清他的心了,也看清了他心裡揣著的那個人,只是他自己還看不清罷了。
算了。如他所言,一切都過去了。
韓氏跪在佛前闔上了雙目。“我不需要你原諒,你走吧……”
……
入夜,秦晏之睡得不安穩,久違的夢再次出現。穿著一身撒花襖裙的豆蔻少女在他眼前晃,趁人不注意偷偷朝他嘴裡塞了一顆葡萄,貼在他耳邊聲音甜軟道:“二哥,甜不甜?”
他抿笑點頭。“甜。”然再抬頭他對上的不是汝芸,而是容嫣澄澈的雙眸。那雙眸子比她手中的葡萄還黑,水靈靈的,滿是羞怯。
“晏之,甜不甜……”
秦晏之醒了,驀地起身坐在床邊,單手扶額遮住了痠痛的雙眼。多少次了,他每每夢到汝芸,可最後出現的都是容嫣那的張臉……
看著空蕩蕩的房間他莫名有點心酸。往昔她便是獨自一人守在這等他嗎?他偏頭看向床上的雙人連理鴛鴦枕頭,還是成親時那隻,她枕了五年都沒換過。
成親那日他得知汝芸病逝的訊息,喜酒喝成了喪酒。洞房裡,燻醉的他冷眼看著她服侍自己,解衣,洗漱,梳頭,最後攙他上床……
汝芸沒了,她竟然還可以安心地做這一切。憤怒之下秦晏之將她推到在床猛然壓了下來。她不是想要嗎,給她!給她身份,給她地位,什麼都可以給她,就是不給她他自己!
她毀了汝芸,他也要毀了她……
他動作瘋狂,直到肌膚相觸才發現她在抖,滿眼驚慌淚流不止。秦晏之驚住了,看著眼前這個少女心莫名地震痛。她那麼小,小小的兩條鎖骨因為哭而不停地起伏,楚楚可憐,水濛濛的大眼睛裡滿滿都是祈求。
她剛及笄,可來到這個世上也不過才十四個年頭,不該被人這樣對待。明明是她的錯,這一刻他卻覺得自己是個禽獸,這種矛盾的心裡讓他不知所措。
他還是放開她了,給她拉上被子,二人背對躺了一夜,天還沒亮他便走了。這一走,兩人稍間一個次間一個,再沒同屋過……
不對,他回過。兩年前他回過一次,那日回通州與友人相聚他喝醉了,鬼使神差地闖進了稍間。看到床上熟睡的她突然不想走了,那一刻他就想躺在她身邊。
為什麼不能躺呢,這是他的家,是他的新房,眼前熟睡的人是他的妻子,他理所應當留下。
於是他真的躺下了,伸臂將她抱在懷裡。三年了,她長了許多可還是那麼軟。他很奇怪自己還記得她的感覺,更奇怪這感覺並沒那麼讓他討厭,甚至是心安。
他就這麼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