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氏被關進佛堂,秦家二爺回來前不許她踏出一步。秦晏之去佛堂看母親,見了兒子韓氏怒問:
“那個白眼狼呢!”
秦晏之知道她問的是秦翊。“和祖父去了睦元堂,他明日便要隨我入京了。”
“虧你還對他好。”韓氏冷哼。千算萬算沒想到栽到他手裡,還有容嫣,往昔瞧著柔善可欺,實則也是隻狼,沒留她便對了。
“母親,你為何要害她。”
韓氏微怔,望向兒子。秦晏之神情清冷,俊逸溫潤的臉此刻只有無限冷漠。韓氏心頭一緊,如壓了巨石一般。
“我為何害她?我是為了你啊。哪個做母親的不盼兒子好,我知道你不待見她,打她入門二人便不親近。五年了她一直無所出,可因著她在你又不娶不納,我給你尋的通房如何送到京城你便如何給我送回來,我再留她不但拖累了你也害了秦家!我就你一個兒子,我不能讓你無後!”
“她本就身子弱,這次風寒來勢洶洶,大夫說即便她熬過來了也定要傷身恐難有孕,我不能讓你毀在她手裡!”
韓氏激動得把手裡的紫檀珠串甩到了梨花几上,珠子散落,她恨不能掏出心來給兒子看看。
可秦晏之神色淡淡,淺褐色的眸子清亮卻看不出一絲波瀾。
“不是已經有尤氏了。”他清冷嘆道。
“有她又如何?你以為我看不出嗎,從你把她接回來你可曾看過她一眼,那孩子你可曾抱過一次。你是我兒子我會不瞭解?家裡的都不碰你會去碰一個勾欄裡的女人?況且她是什麼樣的人?誰知道那孩子到底是不是我們秦家的。就算是,以她的德行這孩子也必然好不了!遠的不說,秦翊你還沒看到嗎?保不齊就是第二個!我盼孫子,可秦家孫兒必須是正室所出!”
韓氏幾乎是嘶吼出的,最後幾個字連音都破了。秦晏之容色深沉,卻默默地給她斟了杯茶。
看著那茶韓氏心裡好不酸楚。屏住的氣洩下,眼圈含淚道:“說到底還是母親錯了,我竟不知你與她沒行夫妻之禮。早知如此我便是和你父親鬧開了也不該讓他給你定下這親。還有汝芸,當初真應該依了你們……”
秦家沒有女孩,秦汝芸是郡君養在身邊的姑娘,七歲入府小秦晏之兩歲,二人自小長大生了情義。郡君想過不若把她給了孫兒吧,可韓氏不肯,她哪能接受這麼個來歷不明的姑娘做兒媳,百般阻撓。若不是為了拆散二人,她也不會勉強應下了秦容兩家的親事……
“母親不必再提,都過去了。”秦晏之淡淡應。
“過去了?如果真過去了你怎會不碰容嫣。”
見兒子眉宇微攏,就知道還是因為她。“如果不是婚前容嫣去鬧那一場,汝芸也不會羞憤而嫁,最後落個鬱鬱而終,你到底還是記恨她……”
韓氏嘆聲,喝了口茶。
“不能都怪容嫣。”
韓氏握茶的手僵住,她驚訝地看著兒子。這麼多年他一直耿耿於懷,眼下竟說不怪她,他原諒她了?
“你不恨她了嗎?”
“想恨,但沒資格。”秦晏之看著地上的珠子沉靜道。“我今兒才想明白,不管是你或是我,之所以做出這麼多傷害她的事原因只有一個,便是我們從來沒把她的位置擺正過。你從不把她當做秦家媳婦,我也從沒把她當做妻子。可她就是……
站在她的位置,她所作的一切不是沒有理由……不管是當初去和汝芸鬧,還是今日的反抗,都是她應該的。許方式不對,但你我都沒有資格責備她,她只是在為自己爭取……”
見母親神色茫然,秦晏之知道她沒懂。不懂便不懂吧,他也是花了五年的時間才明白這一切。
“我來只想跟您說,您是我母親我會替您向祖父和父親求情,但這不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