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回去。

溯風凜冽,吹得睜不開眼。喝了暖酒確實能禦寒,可酒意極盡發揮,頭有點暈。她沒喝多少,卻不曾想那酒勁兒這般大,此刻意識有點跟不上,腳也開始不聽話。她努力清醒地撐著牆前行,卻發現自己走的是去容宅的路……

去吧,容宅離得更近些。那是她的家,她憑什麼不能去……

這是容宅嗎?到了?

她抬頭看看。

不是,是那邊……可怎就不過去呢。

容嫣竄進衚衕裡,貼著牆角打轉。忽而瞧見衚衕口,昏暗中有幾個身影……

眼前在晃。是一個還是兩個?不是,是三個。看著身影越來越近,她查著又像四個……還有一個穿白衫的看著眼熟……

她有點慌,搖了搖頭待她揉清眼睛再抬頭時,一個人都沒有了。

哪去了?

好像有什麼聲音,誰在嚎啕?

不管了,她得趕緊回家……

不對,她家在金谷大廈B座十六層,她得坐電梯。怎麼這麼暗,沒電了?

容嫣太累了,靠著牆的身子不穩,眼看便要摔倒一雙手握緊她的肩膀將她提了起來,朝牆上一按,把她撐住了。

容嫣嚇了一跳,驚恐地看著對方,認清對面人後安心地舒了口氣。忽而又咧嘴笑了,指尖點了點,不受控制的手差點戳到他鼻子。

“虞少爺,是你啊,巧……”

巧?若不是他跟著,天曉得會發生什麼。虞墨戈眉心皺起:

“一人出來喝酒,你膽子可是夠大。”

ap;ap;#160;聞言,容嫣愣了,隨即冷笑。“背世棄俗的和離我都敢,還有什麼不敢的。”

話語無限涼苦,虞墨戈心震。晌午徐井桐和弟弟的話,他聽到了,看來她也聽到了。

“其實你有的選擇。”

選擇什麼?回通州,還是做他外室?

確實,以他的身份做他外室,她不虧,依然可以錦衣玉食安枕無憂,可這不是她想要的。

她帶著醉意地看著他,從他冷峭的眉掃到挺直的鼻樑,最後落在他的薄唇上。不論是那次荒唐,還是幾日相處,她不得不承認自己並沒有想象中的那麼討厭他,甚至有一絲好感,但這種好感不足以讓她放棄追求,去過她不想要的生活。

容嫣沒應他。二人沉默,相持太久她快撐不住了,眼皮一垂又要倒。虞墨戈兩隻手只得架在她腋下,一條腿頂住她的膝蓋不叫她彎曲摔倒。

如此,二人緊貼,他低頭看著她。容嫣低垂的睫毛水瑩瑩的,原本白皙的小臉殷紅一片,一直紅到了脖根,衣衫略散,連露出的精緻鎖骨都是紅的。

被他撐住,她再次挑起眼皮看他,目光呆愣愣地落在他唇角,見有塊暗紅汙跡,手下意識抬起,纖纖食指在那抹了一下。

指尖柔軟冰涼涼的,從他嘴角劃到下唇,點過他硬朗的下巴,帶著一束電流猛然擊中他的心,他心頭一顫。

“是血啊,你受傷了?!”

她顰眉朝他靠近。那束電流瞬間化作燥熱,他喉結滾動。見她眼神迷離地望著自己,帶著酒後誘人的媚態,虞墨戈忍耐,舔了舔唇角的血跡捉住了她的手,嗓音低沉壓抑道:“你醉了,我帶你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