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手肘撐著頭,半臥地看著背對自己的容嫣。
她寸縷未著,大半個後背盡在眼底,看著她滑嫩細白的肌膚上,盡是自己吻痕,他不禁挑了挑唇,指尖點了上去。
每點一下,她都會輕顫,引得誘人的蝴蝶骨張合,似要振翅欲飛般,美得不像話。
虞墨戈忍著慾望深嘆了聲,伸臂將她攬進懷裡。正要去咬她小巧的耳骨,發現她竟流淚了。
他輕輕地扳過她,隆起眉心低聲道:
“弄疼你了?”
想到前兩次的瘋狂,容嫣怕過,不過他已然極盡溫柔了。
容嫣搖頭。
虞墨戈眉心越蹙越深,舌尖在齒根滑過,他幽沉道:“不願意和我做?”
還是搖頭。
“不喜歡?”
容嫣淚瞬間滑落。
不是不喜歡,是因為喜歡才哭。到今天她才明白自己也是個有慾望的人。
可越是認清自己,越是悲哀。分明是人的本能慾望,她卻要以這種方式來實現,就因為她嫁不出去,因為她不想為妾也不想做外室。
如果不是因她穿越,如果不是遇到了他,容嫣完全想象得出原主荒涼的一生。
所以從某些方面而言,她倒是應該感謝虞墨戈——
“我對不起佛祖,我打著進香的名義與你做這種事,我怕要招報應。”容嫣捂著臉道。
面前人怔了須臾,隨即鼻間一聲哼笑,握住了她扣在臉上的手。她小手柔滑細膩,軟綿綿的,捏在掌心堪比把玩上等的羊脂白玉。他摩挲著她圓潤的指甲道:
“提出要求的是我,要報應也該我第一個。有我擋在前面,你怕什麼。”
容嫣破涕為笑。
可顰起的眉始終不展。
其實虞墨戈猜得出她因何而哭,是為臨安伯府的事吧。本是書香千金,卻要被人推給一個垂垂老者做妾,她如何能甘。若能接受,她早就是自己的外室了,何況還有個年輕俊朗的徐井桐,不是也未曾入她的眼。
當初她拒絕自己,他以為她果真如人所言,清高自傲;抑或是她被夫君冷落五年,連做真正女人都未曾體驗過,所以對男人給予的身份產生牴觸,不想依靠任何人。與其被身份束縛,不若灑脫一世。
不過今日,他終於明白她不肯做外室的原因了。
“你想嫁人?”他問道。
容嫣淚眼婆娑地望著他,頃刻,閃動的眸色淡了。她微微一笑,斂回目光。
這是她前世最大的願望,即便到了這一世依舊放不下。
她只是想有一個家,真正屬於自己的家。
可老天偏就和她開玩笑,對他人而言再平淡不過的事,對她兩世可望而不可即。
如掌心的沙,企盼越是強烈,握得越緊,便越是抓不住。
虞墨戈見她幽然而起,背對著他拾起衣衫,白皙透澈的面板被夕陽鍍了層淡淡的嫣紅,像一抹雲,柔美得恨不能擁在懷裡揉進心頭。他狹長的俊眸微眯,柔聲道:“今晚留下吧。”
對面人微滯,沒回身,唯是搖了搖頭皓腕玉指輕動,將那片旖旎風光隔在了衣衫中。
……
容嫣回到容宅,楊嬤嬤正在門廳候著,聽到馬車聲趕忙迎了出來。直到送小姐入了後院正房,檢視左右沒人,她才掩門,回身皺眉盯著容嫣,唇抿得發白。
瞧她這神情,容嫣便知道她有話要說,於是解下披風坐在羅漢床上看著她。
楊嬤嬤踟躕不定,攥緊了帕子急得眼眶都紅了。真不知如何說起——
“……今兒晌午,我看見虞家少爺,給您字條了。”
容嫣怔住。房中一時沉默……
沉默便是預設,楊嬤嬤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