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承業在當天傍晚又來了醫院一次。

溫天佑在電話裡很不滿,問宗敘是什麼東西也配他親自來找他。

鄭承業戰戰兢兢的把電話遞給宗敘,“宗先生,溫先生先想和您聊聊。”

宗敘沒有伸手接,心裡是快要繃不住的不耐煩。

這個鄭承業真的很不識趣。

他目光慢慢滑過鄭承業,轉而投向窗外漆黑的夜色中,玻璃窗照映出他的臉晦暗不明。

鄭承業只能將手機開了擴音,溫天佑在電話裡自顧自說著。

“宗先生,一部電影而已,沒必要為了個女人搞得大家這麼難看吧?”

“白小姐的片酬我三倍補給你們,知道您不缺錢,但這是我的誠意。我女朋友很需要這一部電影,她也不是故意傷到白小姐,在這裡我替她說聲兒不是。”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不是,老鄭,你到底有沒有把電話給他啊?死人嗎?”

溫天佑氣急敗壞的聲音傳來,回答他的依舊只有通話背景音。

鄭承業賠著笑,“宗先生,您對溫先生提的建議是不是還有些不滿意啊?”

宗敘藉著玻璃反光冷冷瞥了他一眼。

“這裡除了我們兩個,有第三個人說話麼?”

走廊內分明燈光明亮,鄭承業卻兩眼一黑差點暈過去。

他這次來找宗敘,連病房門都沒進去。

兩個人就站在走廊盡頭,對著一部電話僵持著。

“宗敘,你他媽不要自討苦吃!”溫天佑在電話裡十分暴躁,耐不住性子的破口大罵。

“溫天佑,令尊最近應該十分忙碌吧?代我向他問聲好。”

“至於你,年輕人要識時務,不要讓父母的努力付諸東流,我的耐心只到明天下午三點。”

次日,溫天佑果然從京都飛來赴約。

他還很年輕,剛剛二十四歲,正是最春風得意的年紀。

宗敘見到他的第一眼就明白關錦為什麼會那麼囂張。

因為溫天佑也囂張,一身鋒芒不掩藏的銳利。

透過一個人就可以看出他的家風如何,就算沒有關錦惹出這麼一場禍事,他父親吳棟在這條路上也走不長久。

溫天佑隨母姓。

他進門便瞧見茶桌上的那瓶‘沉默之船1907’,價值近兩百萬的香檳在這裡撐場子。

他認為這是宗敘示好的標誌。

“宗先生比我想象中有手段得多。”

他走到鄭承業身旁的位置坐下,輕蔑的眼神掃過宗敘譏諷。

宗敘:“想請你來才是不容易,自然要費些心思。”

溫天佑咧嘴笑,“咱們沒必要因為兩個女人鬧得這麼難看,宗先生既然對這部電影也感興趣,那就讓白小姐繼續拍嘛,關錦是個女二號,不會搶她的風頭的。”

“咱們兄弟三個和氣一點,把電影拍好,票房大賣賺一筆才是正經事。”

鄭承業忙應和,“是是是。”

他絲毫不介意溫天佑一個二十多歲的小屁孩兒和自已稱兄道弟,分明年齡上他做溫天佑的爺爺都綽綽有餘。

宗敘目光掃過他們二人,淡淡開口,“電影白紓要繼續拍,並且保證能正常上映,關錦換掉,讓她公開給白紓道歉。”

溫天佑的笑容僵住,“你這是何必,據我所知白小姐傷的不重,關錦是有不對的地方,但那是白小姐自已坐在攝影機器旁湊熱鬧,這個不是關錦的錯吧?”

“讓你來不是和你商量,是通知。”宗敘說。

鄭承業眼見形勢不對,開口道:“宗先生,大家在這個圈子裡抬頭不見低頭見,您總要為白紓考慮一下。鬧到最後這麼難堪,以後誰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