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紓直到走下頒獎臺時還感覺不那麼真實。沉甸甸的金色梔子花獎盃拿在手裡,她的左手腕腱鞘炎發作般有些發顫。

這是她拿到的第一個最佳女主角,在她二十六歲這一年。

白紓在一連片的掌聲中回到座位上,獎盃與水晶燈放置在一起交相輝映,她才發覺她的手指是僵的。

“恭喜你,小白。”陶庭低聲說著,又問:“你經紀人沒有提前告訴你嗎?”

白紓搖了搖頭,不清楚孟津不和她說是不是為了準備一個驚喜。

她的獲獎感言早就準備好了,打磨了三年的獲獎感言,她就算真的腦震盪失憶了也許都不會忘。

所以她在臺上表現得不算失態,頂多是宣佈獲獎時的一瞬間表情有些呆愣。

“那也算給你一個驚喜了。”他笑著沒再說話。

《青城行》作為今年影視界的一匹黑馬,一舉斬獲三個獎項,除了最佳女主角,還有最佳導演獎,最佳原創劇本。

頒獎儀式正式結束後,小楓從她手裡接過獎盃收好,“恭喜姐!年年有今日,歲歲有今朝!孟哥給我們準備了慶功宴,我瞞的好辛苦!女皇快登基吧!!”

白紓覺得她好笑,伸手擁抱了她,“小楓,也謝謝你,這個獎盃也有你的一份兒。這是你陪我的第六年,辛苦了。”

小楓一下子憋不住眼淚,“感動死了姐!給你打工是我的福氣。”

“就你嘴甜。”白紓為她擦掉眼淚,“咱還得拿大滿貫呢!還有兩個獎,一起加油。”

小楓瘋狂點頭,把獎盃收在揹包裡,“回去供起來,金梔的獎盃真的好好看。”

“讓孟津和阿景天天給它燒香。”白紓說。

小楓終於破涕為笑。

明昭看了看時間,將外套披在白紓身上,提醒她:“我們可以走了。”

白紓攏了攏外套,“等一下。”

她還有話和陶庭說。

陶庭一個人在會場外廳等她,見白紓過來將煙摁滅在了垃圾桶裡。

“風合怎麼了?”他問。

白紓望了望玻璃窗外,仍是漫天飛雪飄飄乎的落,門口時刻有工作人員清理積雪,避免來往的行人滑倒。

她把陶庭拉到外廳的角落,“關錦是改簽到風合了嗎?”

“嗯。”他應了一聲,“九月底的事,她在片場傷人後就被前經紀公司雪藏,又被風合簽了過來。”

溫天佑失勢,關錦的前東家自然不願意再撈聲名狼藉的她一把。

白紓:“可能我問的比較冒昧,她在風合的資源怎麼樣?如果不方便你也可以不用說。”

陶庭看著她妝容精緻的臉,白紓像是有一種魔力,造型再千變萬化,可眼睛裡永遠是澄澈的坦蕩,連問這種在圈裡極為忌諱的問題都沒有絲毫陰謀算計。

他還是選擇了知無不言言無不盡,“咱們好歹也算半個朋友,沒什麼不方便的。關錦在風合算是二線的位置吧,已經簽了兩個電影,帶她的經紀人是風合的金牌。”

這對於正處在低谷期的關錦來說,已經算得上是很高配置的待遇了。

“那你知道風合為什麼籤她嗎?”白紓也不確定陶庭會不會知道這種訊息,但他畢竟是風合的一哥,很多事也許比想象中要了解的更透徹細緻。

陶庭沒有立刻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打量了她很久。

他知道白紓和關錦的矛盾,也知道關錦曾落到多麼狼狽的地步,其中除了她自身的問題也一定有宗敘的手筆,但更多細節他也無從得知。

今晚白紓又問了這麼一番話,不難想象這其中是怎樣複雜的關係。

總之不會是演員之間的拉踩搶資源那麼簡單的小打小鬧。

“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