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他坐穩王的位置之前,所有人都把他當做皇城中的不詳之物。
自然也沒有人教他劍術。
所以他的基礎並不穩。
牧懷仁看了很久忍不住從陰影裡走出,“王,這裡手應該再往上一點。”
年輕的王卻笑了起來,“你來都來了,不如陪我耍耍,一個人練多無聊。”
牧懷仁還在猶豫,王卻不由分說攻擊了過來。
春日的風,吹起了牧懷仁的長髮。
飛揚的髮絲又被陽光鍍上了一層金邊。
在戰鬥的動作間,金絲貼在了牧懷仁的臉上。
就好像把這璀璨的春光,一併印了上去一般。
年輕的王看得不由痴了。
牧懷仁一槍打飛了皇甫羽的佩劍,眼中滿是不贊同,“戰鬥的時候怎麼能走神,萬一這是生死決戰怎麼辦?”
“沒事,你會讓著我的。”年輕的王做了個鬼臉,小步跑著,撿回了自己的佩劍。
……
高臺上的風不知揚起了誰的發,把對面人的面孔吹得模糊不清起來。
牧懷仁退後幾步,這透胸而過的一劍,似乎也把以前的記憶扎碎,變得分崩離析,模糊不清起來。
他喃喃說道,“你為什麼,會變成現在這樣的啊……”
為什麼呢?
皇甫羽抽回了劍,點點血跡灑在了他的臉上,和他的華服混為一色。
腦中的囈語的叫囂聲更響了,他頭痛欲裂,難以思考。
……
但是他隱約記得,以前的自己,也有著家國天下的胸懷。
他力排眾議,廢除了好幾代留下來的習慣,開展礦區和皇城融合的改革。
改革很成功,皇城的人的汙染也少了很多。
於是他乾脆把狂歡祭典也停止了。
皇甫羽坐在王座上吃著水果,開心地想道。
牧懷仁正在清掃北面的叛亂,等他回來之後,看到國家被我治理得這麼好,一定會很開心吧。
突然,他心口一痛。
本該減少的汙染,突然成倍爆發了出來。
皇甫羽不知道解下來的日子自己是怎麼度過的。
突然爆發的汙染讓所有皇城的人都恐慌了起來。
他們把礦區的人視為災厄,排擠屠殺著他們。
漸漸地,仇恨指向了一個源頭——皇甫羽。
“都怪他改革,老祖宗留下來的東西一定是有道理的。”
“是他私自停了狂歡祭典,引發了神罰。”
“神明生氣了啊!”
“都怪他!”
“都怪他!”
“殺了他!”
在大臣們的授意下,皇甫羽信任的守衛給他下了抑制戰力的藥。
渾身痠軟無法戰鬥的他,被他的叔叔們,大臣們,綁了起來,送到了高臺上。
他們把他燒死,以他作為祭品,補辦一場狂歡祭典。
民眾們聽到訊息也紛紛衝上了高臺。
他們給皇甫羽丟石頭羽臭雞蛋。
他們拍手稱快,他們為他的死亡,而由衷感到快樂。
這就是,我想要守護的子民?
鮮血模糊了皇甫羽的眼,透過他的眼。
面前的哪還是什麼子民?分明是扭曲了面容的魑魅魍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