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記憶副本的最深處，蕭文佑的記憶已經接近完全恢復了。
在葉牧的肉體死去之後，他的靈魂還是一直跟在蕭文佑的身邊。
有一天，他的表情十分凝重。
“我的一部分記憶被神明拿走了，我擔心他會做成副本影響你。”
“確實，用我們過去的記憶來影響，很容易讓我放鬆警惕，說出原始碼。”
那時候，他們還在副本里，蕭文佑一邊殺著怪物一邊說道。
“那我們將計就計吧。”蕭文佑淡淡說道，“我馬上要通關了，因為系統，我估計贏不了神明，他會毀了我所有的能力流放我的。但是他不會殺我，他想從我口中知道祂的原始碼。
在這之後，祂會把我拉進副本，那時候我猜，他就會把我拉到這個副本里。”
葉牧聽到蕭文佑的話微微瞪大了眼睛，“毀了你所有能力，那在我的記憶副本里，你要如何殺死神明？”
“你不是給過我秘密武器了？”蕭文佑揚起了嘴角，“那我一定要好好使用才可以。”
“這是給你補充精神力使用的！”葉牧提高了聲線，“這是一個充電寶，不是炸彈！裡面的能量突然爆發，你會死的！”
“這不是正好也可以殺死神明嗎？”蕭文佑把視線緩緩移到了葉牧的臉上。
他的瞳孔與肌肉微微顫動著，他在恐懼蕭文佑描繪的未來。
“沒事的。”蕭文佑嘆了口氣，殺死了身邊最後一隻怪物，“我累了，你們都不在了，我覺得這樣的結局，挺好的。”
副本的天空中，是一道燦爛的銀河，蕭文佑記得這個副本。
當時他設計遊戲的時候，特地加進去的。
城市的天空中很少可以看到星星，但是至少在遊戲中可以看到。
而現在，遊戲變成了副本，美麗的淨土變成了血海地獄。
但夜空中的星海，卻還是安靜高懸著。
蕭文佑仰面躺在了地上，任憑怪物的血液浸透他的衣服。
他伸出手，似乎妄想摘下星辰，但是卻好像脫了力，手臂重重砸在了他的臉上。
擋住了他的視線。
“我真的好累啊。而且，除了這個，你覺得還有什麼更好的殺死神明的辦法嗎？”
潔白微亮的靈魂靜靜漂浮在蕭文佑身邊，似乎想要把蕭文佑也一起籠罩進去。
最終，他憋出了一句，“你把自己逼得太緊了。”
“但是這是我必須要做到的事，我發過誓的。”
蕭文佑淡淡說道。
……
在副本中，神明給蕭文佑展示的記憶歪曲了太多。
在AI暴走之後，蕭文佑確實也被監察處帶去了審問，但是最後的結局，並不是被丟去實驗室，剖開他的腦子，去尋找原始碼。
監察處審判了他，卻也寬恕了他。
那時候蕭文佑每天都在絕望的深淵中沉浮，一旦閉上眼，他就看到自己的夢想變成了最恐怖的兇器。
所有人被兇器殺死。
而自己獨自一人，在一片猩紅的地獄裡。
天空是暗紅的，屍體堆成了無數小山。
而他就跪坐在最高的那座屍山上，抱著頭骨，雙眼無神地望著天空。
這是他的罪與罰。
空中沒有光，只有隨著風吹來的濃郁到化不開的刺鼻血腥。
喇叭裡，聲音喋喋不休。
蕭文佑沒有任何反應。
過了很久，他聽到了腳步聲。
來的人是一個威嚴的老者，似乎是監察處的高管。
“你很痛苦嗎？你是不是認為，這些都是你的錯？”
蕭文佑緩緩點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