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宏遠本便心煩,再加上汪氏還胡攪蠻纏,便更是不想再理會。
“行了,若是能進得去東宮,我還用得著在這裡乾著急嗎?嶼哥兒這麼大個人了,有手有腳的,能出什麼事兒,謝清晚那臭丫頭便算是再怨恨我們,也要顧念著自己如今的體面,不會做出格的事兒的。”
謝宏遠又補充了一句:“明日宴席之時,統一口徑,便說嶼哥兒在宮中有要差,一時抽不出空來,不要叫旁人有所察覺便是。”
說罷,也不管哭哭啼啼的汪氏,謝宏遠便甩手走人了。
汪氏幾乎一夜未眠,直到次日家宴,賓客眾多,身為當家主母,汪氏只能化了濃妝,強撐著精神招客。
“恭賀謝大人!”
“不知先前拜託謝大人的事兒,謝大人可向太子妃提過一二?”
“求人也該講究先來後到,分明便是我先拜託的謝大人,是吧謝大人?”
謝宏遠被官員們簇擁在其間,面上掛著得體的笑容,但心裡卻是發愁。
這賀禮一早他便都收了,當時以為謝清晚這個打小最不起眼兒的女兒,必然也是最好拿捏的,讓她幫著辦些事,也就是張張嘴的事兒。
哪兒知謝清晚比謝清安還難對付,準確的說,謝清晚一直在東宮,至今謝宏遠這個做爹的,都只才勉強見過他一面。
為自己家開後門,都已經費了九牛二虎之力,更別提是替別人說情了。
但明面上,謝宏遠自然是不會說出實情,他還要靠著謝清晚的名頭,讓謝家擠入世家貴族的名列之中。
“好說好說,只是諸位也知,清晚她如今有孕在身,太子殿下對她可是極為寵愛,生怕她有任何磕著碰著了,我以前提了一嘴,待清晚平安生產了,到時自然會一一安排的。”
不明真相的眾人還真以為謝宏遠有這個本事,又是一陣吹捧。
就在高朋滿座之時,忽的有門房自外匆匆跑了進來,叫觥籌交錯的賓客都不由停下了動作。
“主君,東宮來人了!”
什麼,東宮竟然來人了?謝宏遠心頭一喜,他便說,謝清晚為了維持身為太子妃的體面,必然是不敢與謝家鬧僵的!
只是他還未來得及說什麼,汪氏便激動萬分的站了起來。
“可是太子妃娘娘親自來出席家宴了?哎先前我便同太子妃說了,如今她身子重,只是一場家宴罷了,不必驚動她親自來一趟,可這孩子便是孝順,非是不聽呢!”
汪氏是故意提高嗓門說的,叫所有賓客都聽了個一清二楚。
賓客們頓時便愈發諂媚,紛紛說謝宏遠好福氣,生了個孝順的好女兒,哪怕如今一躍龍門了,都不忘孃家人諸如此類拍馬屁的話。
謝宏遠笑得牙齒都快咧到耳後根去了,起身拱手道:“諸位好吃好喝著,謝某暫離片刻了。”
“太子妃娘娘親至,我等自然是要前去迎駕才是。”
“是呀是呀,在太子妃娘娘面前,怎可失禮了?”
賓客們紛紛起身,都跟著謝宏遠一道前去正門。
謝宏遠便想趁著這個機會,叫京中上下的世家都瞧瞧,有謝清晚這個太子妃在,誰見了不都得對謝家恭恭敬敬?
府門外,停著一輛馬車,未有任何裝飾,甚至看著還頗為寒磣。
更別提馬車前只有兩名侍衛一左一右護駕,怎麼看都不像是太子妃出行該有的架勢。
謝宏遠著急忙慌的出來迎接,但在乍一看瞧見這冷冷清清,甚至還頗為悽悽涼涼的場面,不由心中一咯噔。
但隨之,他又瞧見了在馬車旁,跟著謝清晚的貼身女使蒹葭。
貼身女使都在,想來謝清晚必然便是在馬車內吧?
“清晚你親自來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