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同為父說一聲,如今你身子重,其實今日便也只是個簡單的家宴罷了,不必你親自來跑一趟的……”
說著,謝宏遠便要上前迎接,卻聽蒹葭一聲冷笑。
“謝家的家宴,與我們太子妃娘娘有何干系?我只是奉太子妃娘娘之命,將謝洛嶼給送回來而已。”
蒹葭簡簡單單的一句話,卻是將謝清晚與謝家摘得一乾二淨,叫謝宏遠面上的笑容有些維持不住。
“清晚這孩子,便是愛打趣。”
但汪氏可顧不上這些,一聽謝洛嶼回來了,立時便激動的上前,“嶼哥兒回來了?這幾日在宮中當差必然是辛苦了,正好今日回來,便能趕上家宴呢!”
說著汪氏便上前接人,但是馬車內卻絲毫沒有動靜,汪氏心中還犯嘀咕。
蒹葭不急不緩道:“謝洛嶼眼下的情況,恐怕自己是走不動道兒了,太子妃娘娘心善,念在這麼點兒血脈關係在,便在最後幫個忙,派了兩名侍衛,送謝洛嶼一程,去,把人抬下來吧。”
等等,抬?什麼叫抬?
就在汪氏困惑之際,車簾撩起,侍衛一前一後,將一個人從馬車上抬了下來。
而這個面如死灰,半身都染了鮮血,尤其是下半身格外明顯,甚至連氣息都非常微弱,似乎只剩下了這麼幾口氣進進出出,半死不活的人,不就是該去宮中做大官的謝洛嶼嗎?
別說是旁人了,便算是汪氏這麼做母親的,在瞧見謝洛嶼的第一眼,都還有些不敢認。
“嶼……嶼哥兒?我的兒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你們對嶼哥兒做了什麼?”
蒹葭徐徐道:“你們不是說謝洛嶼閒在家中無所事事,非舔著臉求著太子妃娘娘,想讓他在宮中按一份差事嗎?能在宮中當差的,便只有兩種人。”
“一種是宮門侍衛,但手無縛雞之力的謝洛嶼顯然不合適,那麼便只剩下一種,內廷太監,不僅能在宮中當差,而且若是做得好,還有機會能在御前伺候。”
“這可是旁人求都求不來的好差事呢,也算是謝洛嶼爭氣,熬過了最難的那兩日,命算是已經保下來了,太子妃娘娘心善,特意允他出宮在家休養兩日,再入宮當差,且跪謝吧。”
好好的一個大男人,入宮之前還是一個真男人,出宮的時候,卻是變成了一個太監?
汪氏完全傻眼了:“你……你說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