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鋒利的劍刃割開喉頸肌膚半寸之際,謝芊凝一聲驚呼,嚇得幾乎要昏厥了過去。
而就在千鈞一髮之際,楚海手腕一翻,打掉了謝琴書手中的長劍。
謝清晚握住江寂的手,給了他一個稍安勿躁的眼神。
“沒想到琴書表妹對殿下如此忠心,方才只是殿下給兩位的一個小小考驗而已,兩位都是聖上親自挑選的側妃,殿下自然是不會辜負了聖上的一片良苦用心。”
“白露,你親自帶著她們去偏殿安頓下來吧。”
白露道:“是,娘娘。”
江寂雖緊蹙眉梢,但在謝清晚說話的過程中,卻並未出言打斷,他的預設便代表著同意讓這兩人留在東宮了。
方才死裡逃生,此時此刻的謝芊凝,可是一點兒也笑不出來了。
而方才一路來,在被江寂的美貌給蠱惑之後,心中所產生的那點兒漣漪與幻想,也在江寂無情的賜死話語中,消失殆盡,眼下只餘下了害怕與恐懼。
顫抖著身子,只是憑著本能起身,顫顫巍巍的跟著白露入了東宮。
而方才以死來明志的謝琴書,是被人抬著進去的,因為在謝清晚話音剛落之時,她便兩眼一翻,昏厥過去了。
這心理素質,還是不太行呀。
回了長信殿,江寂卻是沒有第一時間問什麼,而是小心的扶著謝清晚在貴妃椅上躺下,而後他在一條小板凳上坐下。
動作極為熟練的,輕柔按摩著謝清晚的小腿位置。
隨著月份的增加,謝清晚的小腿時常會浮腫,走路便也不太方便了,站久了便會覺著酸脹。
江寂便特意去請教了太醫,學會了這一手的推拿,只要他無事,便會給謝清晚按揉,以緩解她小腿的酸脹之感。
“夫君你是不是生氣了呀?”
見江寂只是默不作聲的按揉著,雖然不說話,但氣場卻是極低的,便像是在自己與自己在生悶氣一般。
謝清晚將他的性子摸的透透的,知曉他這是生氣了。
“晚晚,我不是在生你的氣,而是覺著那些人,實在是噁心!”
謝清晚將柔軟的纖纖玉手,按在他的手背之上,“我知道,處理這兩個人,倘若放在從前,我必然會毫不猶豫的拒絕。”
“但是如今,聖上的性子捉摸難定,尤其是在對待夫君你的態度上,雖然你是他唯一的兒子,但帝王一貫最是無情,倘若高貴妃藉著這個機會,在聖上的面前吹耳旁風。”
“再加上如今浮生塔一直沒法落實,若是今日你真將這兩人給殺了,之後恐怕便會有源源不斷的麻煩,而且便算是沒了這兩人,以高貴妃的手段,必然還會再送人過來。”
江寂自也是明白這個道理,回握住謝清晚的玉手,“所以晚晚你方才阻止了我殺人,你是有更好的主意了?”
“處理這種事情,哪兒用得著你親自來動手,那隻會髒了你的手,這兩個人,自然是不能留的,但是,不能讓她們死在我們的手上。”
對付這種人,謝清晚一貫很有經驗,在勤政殿的時候,她便已經有了計劃。
江寂見謝清晚露出莞爾一笑的表情,便知她心中已然有計較了。
輕輕的嘆謂了聲,將小娘子摟入懷中,像是一隻大型犬犬,缺愛一般的,在主人的脖頸間蹭來蹭去。
“晚晚,對不起,當初我娶你之時,許諾絕不會讓任何人傷害你,如今卻還要你親自費心去料理,是我沒有做好。”
從謝清晚入住東宮之後,她幾乎就沒有操過什麼心,只是安心的養胎,而江寂則是用強硬的手腕,為她支起了一片天。
他做的已經很好了,且是旁的男子無論如何都做不到的。
但是他身在其位,只要上面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