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酸還不夠酸,姑娘最近的口味甚是奇怪呀?

“白露,你再去小廚房,拿最酸的果乾,但不要被旁人瞧見,我和蒹葭出去一趟,晚些回來。”

白露一一應下。

謝清晚藉著採買胭脂水粉的名頭,很順利的從侯府出門。

但她並沒有去其他地方,而是找了一家甚是偏僻的醫館。

讓馬車停在遠一些的地方,謝清晚是自己靠腳走過去的。

來到醫館門口,蒹葭甚是奇怪,“姑娘,咱們來醫館做什麼?倘若您身子不舒服,咱們便直接將郎中請到府中來,何苦勞您親自走一趟?而且這家醫館看著破破爛爛的,裡頭的郎中醫術怕是不行。”

“便是要越沒有人來越好,眼下我自己也無法確定,先進去再說。”

謝清晚將兜帽戴上,遮擋住了大半的眉眼,這才入了門。

醫館內只有一個白鬍子的老郎中坐堂,謝清晚說明了來意,便去了內堂把脈。

老郎中為謝清晚把了下脈之後,很快便摸著鬍鬚道:“恭喜娘子,你已有快一個月的身孕了。”

此話一出,蒹葭的反應最大,惱火道:“胡言亂語的庸醫!這怎麼可能,我家姑娘從未與人……”

“蒹葭,不可衝撞老先生,老先生,你確定……我有了嗎?”

老郎中道:“娘子的脈象往來流利,似是珠滾玉盤,必然是有孕,我行醫多年,不會連這最基礎的都摸不出來。”

果然……這便有些棘手了。

這是前世從未有過的事情,這個孩子來得太過於突然了,打得她措手不及。

謝清晚不由撫上自己的小腹,因為月份還小,所以小腹依然平平,完全感覺不出,此刻她的腹中,正孕育著一個新的生命。

第一反應,謝清晚是想要打掉這個孩子。

倘若叫人知道這個孩子的來歷,怕是會出大亂子。

可緊隨著,她便又不捨得了。

前世到死,她都沒能養育子女,不曾體會過膝下承歡。

而如果她順利與裴知衍和離,到臨安避難,有生之年,她都不會再回上京,更不會再嫁他人,那她這輩子,也都不會再有孩子了。

若是將這個孩子給打掉,那她不會也不可能再有孩子。

但若是留下來……

就必須要加快動作!

不過是片刻的功夫,謝清晚便在心中做了一個大膽的決定。

“勞煩老先生,為我開服安胎的方子。”

在老郎中開方子之時,蒹葭還是沒能從謝清晚有孕的驚天大秘密中回過神來。

但很快,她便想起一個月前,從春日宴回來那晚,伺候謝清晚沐浴之時,她身上那些曖昧的痕跡。

“姑娘,難道是春日宴回來那次……”

謝清晚點了點首,相比於蒹葭的震驚與不知所措,謝清晚本人倒是很鎮定。

等從醫館出來,提著一摞藥,蒹葭才小聲問:“姑娘,這孩子是……是誰的?您打算要留下這個孩子嗎?眼下倒是沒什麼,可等月份大了,便是想瞞也瞞不住的!”

“只是一個意外,至於是何人的,便不必再追究了,這個孩子我想留下來,反正和裴家斷了關係之後,我也不打算再嫁人了,便當是我給自己留的另外一個出路吧。”

身邊多個孩子,或許在臨安活得還能有意思些。

春日宴那日,蒹葭和白露壓根兒就沒去,所以她們至今也不知曉,那日究竟是誰要了謝清晚的身子。

但她們便算是怎麼想,也不會想到裴景庭的頭上去。

“既然姑娘您決定留下孩子,那奴婢與白露便算是豁出這條性命,也會保護好您和小公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