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松照順著段氏的話這麼一琢磨,也表示贊同。

雖然一開始,他因為裴景庭與宣陽侯府是一個姓,而內心多少對他有些牴觸。

但經過這兩日的相處,對方的文武雙全、睿智果敢,已經徹底讓他為之折服了。

而且裴景庭做事細膩,對於謝清晚也很是照顧。

這樣的俊美郎君,不知是多少適齡小娘子的夢中情郎。

但很快,沈松照又搖頭道:“還是算了吧,他如今身居要職,官場誘惑大,萬一日後變心,姑姑便是前車之鑑,晚晚已經經歷過一段失敗的婚姻,我不想她日後會再受傷。”

沈家本就有祖訓,祖孫後代不許入仕。

當初沈氏與謝宏遠在一起,沈家便是打死都不同意的。

沈氏以私奔來反抗,雖然最後反抗成功了,但事實證明,謝宏遠的確是非良人。

去了上京,當了京官之後,便逐漸暴露本性,在外面養外室,甚至外室的孩子都比謝清晚這個嫡女還要大,足以見得其三心二意。

如今裴景庭還那麼優秀,長得又俊美,還不知有多少小娘子上趕著往前撲,風險性可是比當初的謝宏遠要高多了。

總而言之,人是好人,但恐怕非良人。

“照兒你說的也對,倒是我考慮不周,只想到了表面,光是入仕這一點,便是不成的,咱們晚晚呀,若是再嫁人,還是要找個踏踏實實的,最好也是在臨安,如此咱們才能隨時照應著。”

段氏和沈松照的悄悄話,以為自己說的很輕,不會被任何人知曉。

殊不知,對於內力深厚的人而言,這些悄悄話同平時的聲音沒什麼差別,一字不落的,全入了裴景庭的耳朵。

“晚晚,你的家人對我很是滿意。”

裴景庭自動忽略他們後面反口說的話,只將段氏一開始說,想將他拐過來做謝清晚夫婿的話,說給謝清晚聽。

謝清晚憋著笑道:“是嗎,既然他們對你很滿意,那正好趁著這個機會,你與他們坦白,說你便是我腹中孩子的生父,豈非一舉兩得?”

雖然她沒有內力,聽不見段氏和沈松照的竊竊私語,但顯然,她並不相信裴景庭的話。

裴景庭做出委屈的模樣,趁著旁人不注意,捉住了謝清晚的一隻玉手。

寬大的流袖落下,正正好遮擋住了兩人交握在一起的手。

裴景庭故作傷感的說道:“晚晚真是越來越不好騙了。”

“我本來就不好騙。”

謝清晚瞪了他一眼,嘴上說著兇巴巴的話,但被他握著的手,卻並沒有收回來。

裴景庭輕笑,他自然知道,他的心上人,最是嘴硬心軟了。

“照兒,時辰也不早了,你送送裴少卿吧?”

沈家自然是不可能會讓裴景庭留宿的,段氏很自然的讓沈松照來送,裴景庭倒也沒有多說什麼,起身道別。

“明日同樣的時辰,沈公子只需在府門口等候便成。”

畢竟裴景庭是來幫忙的,總是讓他親自來上門,還備了馬車來接,雖然馬車上坐的是謝清晚,但沈松照多少還是覺得有些不好意思。

“不如還是我們去找裴少卿吧,不知裴少卿住在何處,明日我與晚晚過來接你,再一道過去,如何?”

裴景庭只停頓了片刻,便道:“也好,我如今住在縣府衙門旁的東邊別院內,明日我便在府中等候沈公子。”

裴景庭回到別院時,管事匆匆前來回稟:“爺,聖上來了,已經在書房,等了您好一會兒了。”

洪宗帝過來找裴景庭,總是等候對方,已然是常態了,在靜園的時候,府中上下早已是見慣不慣。

裴景庭從來不會因為洪宗帝駕臨,而放下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