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不知裴景庭為何會提起裴知衍,但蒹葭還是如實回答:“世子與姑娘一道坐馬車回府,只是在馬車之上,世子似是與姑娘起了爭執,兩人吵得有些兇,
“一回府,姑娘便徑自下了馬車,啊這麼說起來,姑娘從馬車上下來的時候,臉色便有些不太好看,難道……難道是那個時候撞到了後腦勺?怎麼會呢,姑娘一向是很小心的。”
裴景庭眸色冷冽如霜,“不是不小心,而是有人故意為之。”
“是……是有人打傷了姑娘?何人有如此膽子?難道……難道是世子?”
蒹葭氣惱不已,“世子他怎麼能如此傷害姑娘?當初姑娘滿心歡喜嫁入侯府,他卻在新婚之夜,丟下姑娘而睡在了書房,讓姑娘成為整個侯府的笑話,
“成婚不到一月,便又去贛南剿匪,假死足足兩年,這兩年來,都是姑娘撐起了半個侯府,他們非但不知感恩,反而還趁機掏空了姑娘的嫁妝,
“世子便更是過分,一回來便帶了個外室,如今,那外室還先姑娘一步,有了身孕,我們姑娘的命怎麼便這麼苦呀!”
這些都是內宅私事,若不是蒹葭這個貼身女使說出來,旁人是決計不會知曉的。
雖然裴景庭多少知道,謝清晚不得裴知衍寵愛,在侯府過得艱難,卻不想,裴知衍在私下,竟如此蹉跎她!
便算是楚河,在聽到了這些之後,亦是氣得不行,為謝清晚而鳴不平。
“宣陽侯府當真是不做人,竟然如此欺負一個孤苦無依的小娘子!”
裴景庭雖未多說,卻眉梢緊蹙,眸光落在謝清晚的身上。
不知做了什麼夢,謝清晚在意識模糊之間,似是在呼喚著什麼,不自覺的動起來,便要摔下床榻。
裴景庭一步上前,按住她的雙肩,剛將她挪回了原來的位置,卻被一隻滾燙的玉手扣住了手腕。
謝清晚滿頭皆是香汗,不安的呢喃著:“不要……為什麼……為什麼要這麼對我……”
裴景庭反手握住她的手,年輕郎君寬大修長的手,將她纖細的玉手輕鬆的整個包裹在其中。
“不會有人欺負你。”
頓了下,裴景庭又補充了一句:“有我在,沒人敢欺負你。”
楚河在一旁聽得目瞪口呆。
這謝娘子真是不得了,短短三日的功夫,便能登堂入室,被他家爺抱著來起雲臺,要知道,起雲臺可是幾乎沒有女子能夠踏入的!
而今,裴景庭竟然還對謝清晚這番幾近於誓言的話。
能得裴景庭的這一句保證,可是比登天還要難!
爺他該不會……真的對這謝娘子動心了吧?
雖然謝娘子不聒噪,不嬌縱,還知禮識趣,但畢竟是個有夫之婦呀!
也不對,若是謝娘子與裴知衍和離了,那不就是自由身,不就能與爺成雙入對了嗎?
這個可以有!若他倆能成,將來他可就是第一媒人,從此之後還不得吃香的喝辣的,爽歪歪!
楚河越想越覺得撮合裴景庭和謝清晚的主意甚好,畢竟他跟隨在裴景庭的身邊,可是頭一次見他對一個小娘子如此縱容。
“九爺,男女授受不親,您畢竟是姑娘的小叔唔唔……”
話還未說完,就被楚河一把捂住了嘴巴。
“爺這是在安慰謝娘子呢,沒看謝娘子是做噩夢了,很是不安嗎?走走走,咱們都出去,人多了她只會更不安。”
是這樣嗎?她怎麼覺得有哪裡不太對呢?
“可是九爺他為何能留在姑娘身邊……”
楚河一邊將蒹葭往外拉,一邊睜眼說瞎話:“這你就不懂了吧,謝娘子這情況很明顯便是被鬼纏身了,這鬼呀,都是喜歡纏著陰氣重的小娘子,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