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著這個何進軍的不良記錄,霍巖皺緊了眉頭:“這個人從小到大一點好都沒學,而且屢教不改。”

“是啊。”寧書藝點點頭,“你看他從青少年時期的小偷小摸,盜竊財產類的違法犯罪行為,到後來逐漸開始朝人身傷害轉移,隨著年齡的增長,性質是在逐漸變得更加嚴重、更加惡劣的。

這種人要是按照犯罪心理學上的概念,就叫做終身持續型犯罪人,這一類人往往屬於先天的低水平剋制,沒有辦法控制自己的慾望,也很難從過往的經歷當中總結出經驗教訓。

說白了就是他們做錯事的時候根本沒有辦法認識到這種行為本身的錯誤,也很難學會服從社會規則,一切行為舉動都以滿足自己的需求作為出發點。

所以說,這一類人的犯罪行為隨著年齡的增長不僅具有持續性,還會因為個人需求的增強而逐漸增加了嚴重性,不管是監獄系統還是社會上的矯治工作,對他能夠起到的作用微乎其微。

只要有足夠充分的誘因和條件,不排除會再犯更嚴重罪名的可能性,可以說是一個相當大的不穩定因素。”

霍巖實戰經驗紮實豐富,但是比起理論這一塊,就比不上寧書藝了,這會兒聽她說起這些來,也十分專注,聽完之後想了想,問她:“所以這個何進軍這樣的人,基本上就屬於高風險的危險分子了吧?”

寧書藝點點頭:“這樣的人在人群中佔比非常小,這回竟然讓咱們發現了這麼一個,就很難讓人覺得他跟本案沒有任何關聯了。

尤其是你看,明明他在那個討債的公司裡面混得可以說是如魚得水,風生水起,但是偏偏突然就忽然說離職就離職了。

並且他去的下一家公司,可就很有意思了。”

霍巖看著他們整合好的資料上面,赫然列著何進軍在離開第二個工作單位之後,第三份工作的工作單位就是崔海春名下的那家公司。

只不過具體職務卻並不明確,在寫字樓物業申請人臉驗證的時候只是登記了籠統的“員工”二字,其他就一點資訊都沒有留下了。

“崔海春名下的公司,有自己的什麼生產工廠、加工車間之類的場所麼?”霍巖提出質疑。

寧書藝兩手一攤,聳了聳肩:“據我所知,應該是沒有。”

“那這個是怎麼回事?”霍巖指著最後那一行關於登出何進軍的人臉識別資訊的相關備註說明。

何進軍在被公司人事在寫字樓物業那邊系統裡登出人臉識別資訊的時候,登記的登出原因並不是簡簡單單的“離職”,而是“工傷離職”。

“一共沒有幾個月的功夫,就工傷了,而且還工傷到必須離職的程度,怪有意思的。”寧書藝看著那一條,笑了出來,“我記得咱們去調這些記錄的時候,你還問過物業的人,是不是離職的人都得去物業登出人臉識別,物業是怎麼說的來著?”

“物業說不強制,所以很多人覺得麻煩,離職就直接走了,不會特意回去登出。”霍巖回答。

寧書藝給了他一個意味深長的眼神:“查一下何進軍的銀行賬戶吧,看看這工傷的補償金拿了多少。”

霍巖點點頭,站起身:“走!”

兩個人不查不要緊,這一查還真是開了眼界。

“一百萬!”寧書藝從銀行出來,鑽進車裡,接過霍巖遞過來的冰鎮礦泉水,一邊擰瓶蓋一邊忍不住感嘆。

這天忽然之間就熱起來了,銀行附近沒有車位,兩個人把車子停在半條街開外,這一路走過去再走回來,惹得她鬢角的碎髮都被汗貼在了臉頰上。

霍巖發動汽車,把空調開啟,調整了一下出風模式:“嗯,還是從崔海春公司的公賬上直接轉出來到何進軍賬戶上的。

前頭剛有常君超的養父常榮被機器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