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柟沉了臉。

活了兩世,沒見過這麼不要臉且黏人,還好色的男人。

前世那個冷若冰霜,滿身帝王威儀,開疆拓土,振興經濟,建立太平盛世的帝王去哪了?

莫非,被奪舍了不成?

“完啦,摔壞了,走不動了!”謝昀又滾回去,爬上床,咧開嘴一笑。

姜柟見他身著素白的大袖衣,儼然是東宮帶來的裡衣,看來是蓄謀已久。

“你這是有備而來啊?”

姜柟想強勢的質問,但因被他壓著,氣勢自然而然被弱化,聲音不自覺變得嬌柔。

“還沒背呢!現在背給你聽!”謝昀附在她耳邊,嗅著她髮間的香味,心滿意足的笑語,“兩姓聯姻,一堂締約,良緣永結,匹配同稱。要休且待青山爛,水面上秤砣浮。休即未能休,歡娛在今夕,且待三更見日頭。”

姜柟笑出聲:“你在給我背婚書?”

“我在求歡。”

姜柟忙揪緊衣領,咬牙道:“就幾天不做,你會死嗎?”

“忍著不會死,但已經爬上來了,不做真的會死!”謝昀眸子泛著淡淡的委屈。

姜柟無奈的嘆息:“關燈!”

“好嘞!”

南川閣置辦的繡床,並不似拔步床那般堅實,又小又愛晃。

“吱呀吱呀”,一夜不停。

皎治的圓月懸於枝頭,月影搖曳,雙影浮沉。

屋內幾番雲雨漸歇,小院靜如止水。

顧芸白從小門入府,回屋前看了一眼姜柟漆黑緊閉的門窗,腥紅著眼,流露著絲絲愧意。

跟了幾日,沒成想那造謠之人,最後竟然走入了秦王府。

她原以為是姜媛在背後搗亂,就想著闖入王府內,撕碎了姜媛,誰料那造謠之人一路暢通無阻,被請進主院謝瑾的書房。

二人密談許久。

待人走後,顧芸白質問謝瑾:“為什麼?柟兒不夠可憐嗎?為什麼連自己人都要欺負她?”

謝瑾面不改色道:“她不能做太子妃,聖旨已下,我只有這一個辦法!”

“你的辦法就是毀了她?等她做了太子妃,她會說服太子,我們可以藉助太子之力,為顧家翻案!”顧芸白失聲怒吼。

“這話,你也信?”謝瑾發了火,瞪著眼道,“她被太子灌了迷魂湯,沒腦子!我讓你在她身邊,你不勸著她,居然還聽她的?你真是從小蠢到大,蠢笨如豬!”

忽然之間,顧芸白像是全身的力氣都被抽乾了,姜柟究竟是什麼倒黴體質,被姜家人傷得體無完膚,好不容易嫁個人,還要被表兄在背後捅一刀。

顧芸白艱難道:“無論如何,你也不能這樣傷害她!”

“我讓她離開帝京,是她自己回來了!她要選一條死路,我能眼睜睜看著嗎?長痛不如短痛!”

“長痛短痛,都是痛!她會痛!”

“我們做的事是掉腦袋的事,生死都要置之度外,多少人為了我們命都沒了,她只是痛一下,有什麼關係?”

“……”顧芸白無言以對。

謝瑾長吁一口氣,別開頭,以命令的口吻,繼續道:“大婚前,不管她願不願意,必須要將她送出帝京,等風頭過去再回來,等我大權在握,不怕她受委屈!你只需……”

頓了頓,謝瑾從小抽屜裡拿出一個白色瓷瓶,推到顧芸白麵前,顧芸白霎時臉上血色全無。

*

這幾日,李氏見識到了什麼叫一人得道,雞犬升天。

“你別說,你姐姐名聲那麼差,我出門,人家見了都得跟我道聲恭喜!”李氏領著姜珞往南川閣走去,邊走邊撫著髮髻。

頓了頓,又道:“你要趁著你姐姐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