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芸白仰頭看夜空半晌,才道:“去哪抓啊?好半天都沒見一隻飛來,一會你少吃點!”

“我不要!我要吃一整隻!”謝述冷哼。

姜柟心裡頓感一陣難過,抱著一絲希望,喃喃的問:“芸白,這烤的是飛到咱們院裡的鴿子?”

“嗯!”顧芸白鄭重的點頭,炫耀道,“我跟他們有不共戴天之仇,我守了幾夜才算準了它們這時候會來,將它們一網打盡,厲害吧!”

姜柟搖搖欲墜,壓抑著火氣,又問:“拔下來的毛呢?還有別的什麼東西呢?”

顧芸白恍然道:“哦,有幾張紙,我燒了,就剩一張!”

說著,顧芸白轉身去尋,把紙展開念道:“但使兩心相照,無燈無月何妨。”

唸完,顧芸白隨手就將紙扔了:“哪個情聖寫的?狗屁不通!”

“……”姜柟。

事已至此,姜柟也無話可說,聞著那散發的撲鼻香味,總不能為幾個鴿子與顧芸白生氣,大不了下次再跟謝昀賠罪吧。

想通之後,她心安理得的坐到一旁,端端正正的與謝述一起等著吃烤鴿子。

“不是我吹哦,我烤鳥的技術一流!”顧芸白笑哼兩聲,朝著姜柟擠眉弄眼。

“所以讓我們都嚐嚐你的手藝,正好少一隻,你就別吃了!”段玉婉說。

顧芸白愣了一下,看了一眼縮在角落,黯然神傷,準備離開的叮咚。

一屋的主子,少一隻,自然是叮咚不能吃。

“好吧!正好我有事要出門!”顧芸白豪氣沖天的叫叮咚過來守著火,“你看著點火,再翻一遍就好了,馬上就能吃了!”

“是!”叮咚忽地咧嘴笑起來,殷勤備至的坐到火堆前。

很快,一人分了一隻烤鴿子放在手裡啃,謝述啃得最快,也不怕燙,兩把鳥腿,一下子啃得只剩骨頭。

“你怎麼這時候來?你家人不管你嗎?”姜柟問段玉婉。

“管啊!”段玉婉吃得滿嘴油,皺著眉頭埋怨道,“管得可嚴了,特別我哥都瘋了!把我關在屋裡,我偷偷跑出來的,回不去了,今晚能不能睡在你這啊?”

姜柟暗吃一驚:“這不太好吧?”

“都是女人,有什麼不好的?”段玉婉挑眉一笑,“我日後還得喚你一聲姐姐呢,就當是提前處好關係了!”

這一笑,讓姜柟心裡毛毛的,前世段玉婉挺正派挺溫婉的一姑娘,怎麼這一世變得油頭粉面?

“行不行嘛?行不行嘛?”段玉婉埋頭進姜柟的頸間撒嬌。

“行行行,反正有空屋子!”姜柟大吃一驚,渾身僵硬著,險些嚇得摔到地上去。

“段玉婉!!!”

一道厲呵聲傳來,姜柟循聲望去。

只見謝昀孤身立在院門口,怒目圓睜,大步走過去,一把拉起姜柟藏到身後,斥道:“誰允許你靠近她的?你還那樣吃她豆腐!”

“我們都是女人……”

“你還說!”

段玉婉一啟唇,就被謝昀打斷,段玉婉抿了抿油光發亮的唇,閉上了嘴,只一雙緊盯著謝昀的眸子,異常的亮。

謝昀瞥了一眼滿地的骨頭,怒不可遏道:“你居然還殺了我的鴿子,烤著吃?!你太過分了!”

“不是我殺的。”

“你還狡辯?!除了你還有誰?沒想到你這麼殘忍!”謝昀扭頭看向姜柟,輕聲道,“你別跟她玩!”

“來者都是客,總不好趕出去!”姜柟回道。

“宗越!”謝昀朝外高喊一聲,“去段府,把段政然叫來,馬上把段玉婉給我抓回去!”

“不必!我自己會走!”段玉婉氣得扔了手裡的骨頭,轉頭對姜柟柔聲道,“柟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