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郡公府。

姜柟將拜帖交給門房,在下人的引領下,邁入郡公夫人所住的主院。

“柟柟,我以後就這樣叫你吧!出了這麼大的事,我實在是沒法了,才讓人將你請了來!”郡公夫人出門相迎,有些急切,但滿臉的笑意,絲毫看不出來準兒媳被殺的悲痛感。

“夫人不來請,我也是要來看望的!”

姜柟神情黯淡,話答得生疏且乏力,讓人一看就知道過得不舒心的樣子。

郡公夫人長嘆一聲,安慰道:“如今女子和離,也不是什麼大事!我往日就瞧著謝霖配不上你,和離了好,你要是瞧得上我家阿澤,我做主配給你!”

姜柟故作大驚失色,婉拒道:“夫人的好意,我心領了,我如今只想著把述兒帶大,再嫁人是斷斷不願意!”

“你如此灑脫,我還真有點羨慕你!”郡公夫人為人爽快,方才也是一時性急才誇下海口,聽姜柟如此說,心裡又鬆快了幾分。

兩人落座,看茶後,郡公夫人表明來意:“今日其實是我兒邀你前來,他太傷心了,急病亂投醫,非要找你問話!”

“那便請令郎,前來相見吧!”姜柟瞭然於心,忍著想要上揚的嘴角。

少頃,魏澤大步走進來,髮絲散亂,僅著裡衣,蒼白的臉難掩病態,一見姜柟,毫不客氣的質問道:“那日在龍山寺,你與瓔兒究竟說了些什麼?”

魏澤父兄皆是武將,身為次子自幼體弱多病,家裡便沒要求他入兵營操練,於是整日嬌養著,讀些詩文,根本無需操心生計,天塌了家裡也有人撐著。

沒遇見姜瓔,興許也算是個享福的好命人。

這文人一生病,虛得宛若一片隨時可被風吹走的薄紙。

“阿澤,你怎麼就這麼出來見客?”郡公夫人皺眉輕斥,急忙向姜柟解釋,“瓔兒一走,阿澤當場就吐了血,一病不起,柟柟你別介意啊!”

姜柟搖頭,默默流淚,輕聲細語道:“瓔兒乃是我同胞庶妹,我們姐妹多年未見,說的自然就是一些體已話,還能說什麼?”

“不可能!”魏澤的瞳孔爬滿血絲,怒斥,“那日見了你,她就魂不守舍,回來怕得一直哭,問什麼都不說!定是你與她說了什麼,或者就是你害的她?”

“魏澤!”郡公夫人拍案而起,怒斥,“柟柟是什麼人,我最清楚了!李氏那般欺辱她,她都忍了,從不與人相爭,反倒落了個和離的下場,她這般善良,又怎麼會殘害自家姐妹?”

“那是為何?為何只有我的瓔兒,突然就沒了?怎麼就沒了?”魏澤滿目悲愴,踉蹌地跌坐在地。

“阿澤,你振作一點,瓔兒死得不明不白,你還得幫她找出兇手啊!”郡公夫人心疼的上前攙扶。

默了許久,姜柟長嘆一聲:“罷了。”

在郡公夫人和魏澤看過來時,姜柟緩緩道:“本是家醜不可外揚,但我與郡公夫人相識一場,實在不願見令郎如此頹廢下去。瓔兒不是我殺的,但確實是因我而死!”

話落,姜柟一閉眼,流下兩行清淚。

“什麼?怎麼說?”郡公夫人扶著魏澤一起,走到姜柟跟前。

“三年前,我被馬撞傷,失了記憶,那日在龍山寺,瓔兒告訴我,是姜媛縱馬想要將我撞死!”

這個事,在外頭傳得沸沸揚揚,魏家不可能沒聽說過,只是以為與他們無關,他們並不關注罷了。

“她還說,她親眼見到姜媛與葉家表哥有私情!可我真的什麼都想不起來,我太害怕了,我不知道她說的是真是假。瓔兒被滅了口,只怕下一個死的就是我了!”姜柟目露駭然,又添了一把火。

話不必說得太明白,聽者自會自我猜想腦補。

“原來傳言都是真的,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