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遠處是一塊空地,從那裡極目遠眺,美麗的清邁城就在腳下。
她卻沒心情呆太久,原路返回,特意張望了幾眼,沒看到陸離他們,才迅速往來時的山路往下走。
這個地方,姜寧妤一刻都不想再呆。
目視著她慌慌張張遠去的背影,一道身影才從菠蘿蜜樹後走了出來,撥了通電話問:
“媽,腺苷鈷胺是吃什麼的?”
……
哐當!
被打翻的畫框,玻璃碎片刺穿了白淨好看的手指。整個人都幾乎打上了石膏的她硬邦邦地倒地,然後不停抽搐著,呼吸急促,劇痛與痙攣令她的腦袋一片空白。
忽然,鋥亮的黑色皮鞋踩著被鮮血染紅的一地碎片,急促卻不失優雅地行至她跟前,將癲癇發作的她小心翻轉至側臥位,然後扶著她後頸處的繃帶將她的頭抬起,使其張嘴,把一粒白色藥片放了進去。
然後醫生也進來了,快速鋸掉她手臂上的石膏,在肘窩處打下一針。
“德利醫生,她究竟怎麼回事?”遙遠得好似從外太空傳來的聲音落入耳畔,帶著幾分聽不分明的凝重。
“重物撞擊的後遺症。姜小姐從三樓摔下來,命保住沒殘疾已是奇蹟。骨頭能養好,但受損的神經能不能修復看她運氣,很大機率癲癇和間歇性失明會伴隨她一生。”
“把她治好。”
“這……需要時間。”
“把她治好。我不說第三遍。”
“好吧,我需要您把她送去我的研究院。兩年……一年半,我會還您一個完整的姜小姐。”
然後一雙碧藍的眼眸便落入了視線,他說——
“沒關係,一切都交給我。我會讓所有人都知道你在我身邊過得很好……包括你愛的人。”
“你是第一個豁出性命都不願跟著我的女人,我說過不碰你就會遵守諾言,但……我真的很想知道,讓你這麼拼死守身的人,他對你的愛又有多堅韌。”
……
姜寧妤是驚厥著醒來的。滿額的冷汗,心有餘悸。
她大口喘著氣,盯著天花板上流動的斑駁光影,好一陣子才平復了情緒。
現在是凌晨兩點半。符合半夜噩夢驚醒的時間。
姜寧妤拿起手機玩了一會。
下午回古城酒店後,她立馬退房找了一家新酒店。晚上陸離給她發了個“?”,她沒回。也不準備回。
此刻再看,八百年沒回過她資訊的臨栩月破天荒問了她一句:【去了哪家酒店?】
一看就是替陸離問的。
這倆兄弟也是好笑,輪流著把她往另一個人那裡推。
但若非如此,臨栩月絕不會主動給她發資訊。
往上翻,一頁一頁滿屏的綠色對話方塊,全是她一個人的獨角戲。
憑什麼?就因為他的痛苦是看得到的,所以她就成了沒心沒肺的那一個?
一滴淚從眼梢滑落,被她快速而平靜地拭去。然後暗暗想道:她不怪他。僅此而已。
在清邁呆的最後兩天,由於姜寧妤往冷僻的地方跑,還真沒遇到過臨栩月他們了。
陸離那天后就沒再聯絡過她。姜寧妤覺得他應該想明白了,他們是完全不相同也不互補的一類人,彼此靠近只有爭吵、不合和折磨。
事實上,姜寧妤壓根沒想到吃回頭草。
因為陸離,所以她很有信心,只要時間夠長,臨栩月遲早也會成為留在過去記憶裡的人,一個閃亮過的人生點綴。
從清邁回國轉機去了貢嘎國際機場,一上飛機就是煙霧騰騰仿若仙境一樣。姜寧妤朝行李架上掃了一眼,才發現釋放的是氧氣。
這陣勢弄得她有點緊張了,生怕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