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她得寸進尺時潑冷水,在她失意時又給予關懷,讓人難以把握進退的方寸。
姜寧妤一直以為,陸離說的那些話,做的那些舉動,算明晃晃的追求示好了。
但他這個人,理性得可怕,再喜歡也不會丟失自己、丟失分寸,令她無法想當然地享受追求者的一味縱容。
雖然表面上還算給面子。
姜寧妤忽然不想陪他玩了。鏡頭裡的她明顯沉默了片刻,便拿過了他手中的手機。
“算了。”她淡淡地說道,“這也不是我想要的。”
說完,她衝陸離疏遠一笑,便兀自朝清幽的山谷小徑走去。
沒走兩步,被陸離追上了。他一把拽過她的手臂,急急地走得,比她還快些。一直將她拉到了花草蔥蘢的平臺。
然後才鬆了手,直視著她逼問,“那你想要什麼?”
姜寧妤沉默不語。
陸離重複了一遍,“你想要什麼?不說,又甩臉色,你……”
“我想要的,你給不了我。”姜寧妤仰起頭,打斷了他。
被他劈頭蓋臉一頓問,以什麼身份?憑什麼沒道理。她忽然很惱火,“我心理不健全,我懂。你們都覺得我反覆無常,三分鐘熱度,我也懂。但我就需要那麼一個人能給我安全感,縱容我的一切。”語氣平靜地將內心深處最卑劣的想法曝露出來,她的神色十分決絕,“如果沒有,那就不要,也沒什麼可惜的。”
一陣風吹過,她順手把額前的碎髮撫到耳後,等待陸離的反應。
陸離卻笑了笑,語氣很涼,“那麼一個人,你身邊沒出現過嗎?他現在又是什麼下場?”
站在他的角落,臨栩月並未得到與付出相應的情感回報。他打抱不平情有可原。
但姜寧妤輕嗤了一聲,比他更不平,稱得上咄咄逼人,“什麼下場?他現在不好嗎?老天知道我和他不是良配,千方百計阻止我們在一起,讓他收穫了真正的幸福,不好嗎?”
“姜寧妤。”陸離皺眉看著她,“你沒心嗎?為什麼離開的人是你,你卻總能擺出一副有隱情有苦衷,全世界都對不起你的樣子?”
“這個世界就是對不起我!”姜寧妤忽然失控摔包,竭力壓抑的情緒沒繃住,一下子就讓她紅了眼,“我沒心!要不是我多管閒事!我怎麼會落到現在這個地步!”
眼前倏地閃過那麼多年,惡意的、嘲諷的那張臉,她在黑暗裡奔跑,不停的奔跑。
忽然累極了,她聽到“嗡”的一聲耳鳴,眼前就黑了下來。
“……姜寧妤?”
看她忽然抱著頭一屁股坐到了地上,陸離遲疑了片刻,一時猜不透她想幹什麼。
“……我能自己坐一會嗎?”
表情僵硬了兩秒,姜寧妤慢慢盤腿坐好,語氣平淡。
她抬起的臉略顯通紅,兩眼有些失神,陸離隱隱覺得哪裡不太對,但想到剛才那些可能刺激到了她的話,又覺得這種表現在理。
陸離沉默了片刻,心裡也有些煩躁,便順了她的意。
“行,算我多事。”
聽到他離開的腳步,姜寧妤才伸手摸索著,順著肩繩把剛剛摔在地上的包拉到了懷裡,然後尋到拉鍊,從包裡摸出了兩小隻藥瓶。
一模一樣的觸感,在放入的伊始,她沒料到今天會突遇失明的困境。
是的,她失明瞭。
眼前一片漆黑,什麼都看不見。
但她並不害怕。因為只是間歇性的,吃了藥休息片刻就會恢復。
但其中一瓶是卡馬西平,治癲癇用的。另一瓶才是營養腦神經的藥物。
姜寧妤正猶豫著,要不一起吃得了,忽然聽到有腳步聲靠近。
然後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