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大勳的貼身隨從福安對陳媛躬身見禮,壓著聲音:“夫人,大人被刺,受了傷。”
具體個什麼情況,福安待在宮門外,也是你曉得。
他只是在主子被抬了出來才知道出事了。
陳媛對他點頜,走近過去見魏大勳不僅是臉上蒼白無血,人亦是緊蹙眉頭昏睡。
範御醫收回手,對著陳媛拱手:“下官見過魏夫人。”聲音亦是低低的。
“有勞範大人。”陳媛看著眼前一臉疲憊的範御醫,心懷感激道。
隨後忙走過去彎下身子,伸出顫抖的手先替魏大勳把錦被往上拉了拉,蹲身伸出素白微涼的指尖,輕輕颳著他緊蹙的眉心。
估計是睡夢中也在忍受著身上的疼痛,她的心也是絞著疼。
面前躺著的是她最愛的人,哪怕經歷過幾十年的風風雨雨,他倆對彼此的情意未動分毫,反而隨著歲月的流逝,那份情倒是越來越濃......
強忍住啜泣,陳媛轉過頭來,正準備對著範御醫低聲問話,抬眸見範御醫拿來治傷藥的瓶瓶罐罐,陳媛便明白,夫婿這是受傷了。
哼!何人竟敢傷害她的相公?
本郡主知道,定叫他千百倍償還,絕不輕饒!
範御醫手腳麻利地幫魏大勳解開胸前衣裳跟繃帶,陳媛這才看清楚魏大勳的傷口,倒吸口涼氣,心跟著沉沉地痛,竟傷在胸口!
且傷口猙獰可怖,血肉迷糊。
陳媛強忍住淚意,抬起驚愕的眼神看著正在動手換藥的範御醫,範御醫意有所感地邊給魏大勳上藥,邊把他知道的告知:“夫人,魏大人是被前太子給刺傷的,據說是為了替丞相大人擋刀的,具體的下官未知。後來,新帝下旨,廢黜他皇子身份......”接著,不用陳媛問他,他先給陳媛吃顆定心丸:“夫人,魏大人夜裡未發熱,應是無事了,只要靜養半個月,多食補血的膳食為好。”範御醫邊說,手中動作不停,說完,傷口也已經包紮完畢。
陳媛聽完,方知實情。
心疼自家男人的同時,亦是覺得他此舉是理應如此。
試想,天下有那個為人父母的不是在子女身陷危險時,不挺身而出?
不要說身為父親的魏大勳,哪怕是自己,眼見兒子有危險,亦是會毫不猶豫上前替兒子擋刀劍,擋去危險!
不是,新帝是?
陳媛心中呼之欲出的答案,不由想起三皇子陳瀟來。
把帶著疑惑的眼神望向範御醫,範御醫好像知道她要問什麼似的,不失所望道:“那個,夫人,新帝是前皇后娘娘嫡子三皇子陳瀟。”
“好好,好呀!”陳媛眼眶立時又紅了起來。
三皇子苦盡甘來,謝鶯在天之靈該欣慰了!
回過神來,陳媛對著範御醫致謝道:“真是有勞範御醫。”陳媛對著他點首道。
看著範御醫不慢血絲的眼睛,陳媛知道他這是整夜未眠的結果。
心中對他存著感激,待夫婿康健後,定會跟夫婿親自去範府登門致謝的。
“夫人,這是下官應做的。”說完,先去長案那兒寫下藥方子,隨後從藥箱子裡拿出一個潔白的瓷瓶,對著陳媛道:“這是給魏大人開的補氣血的藥,這瓶是服用的藥丸子,待到大人醒來後,溫水吞服四粒即可。”
一旁的紫鵑忙伸雙手接過藥方子跟那瓶藥,把藥放置在床頭櫃上,隨後,拿著藥方子著人去抓藥回來煎給老爺喝。
範御醫交代完,對著陳媛重新見禮:“魏大人暫且無礙,下官先行告退,待晚上再過府來瞧。”
陳媛知道他這是要回去歇息,因而不好強留。
抬眸對著他點首道:“也行,只是這幾日還要勞煩您過府來,幫老爺醫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