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子騫一驚之下,轉過身來抱住胸口血流如注的魏大勳,跪下身子,把魏大勳的上半身攬在他手腕上:“爹......爹爹!”同時,聲音失去剛剛冷情威嚴,帶著顫音急切高喊:“快,快請太醫!”
魏大勳左臂墊在魏大勳頸下,急伸右手去袍擺裡撕下一塊素白的中衣,趕緊捂住汩汩往外滲著的鮮血。
原本魏子騫還想放陳瑞一馬,懇請新帝陳瀟賜一封地給他,讓他偏居一隅做個逍遙王,子子孫孫享受皇家俸祿跟蔭庇。
想起剛剛的大意,驚魂甫定,不寒而慄。
龍有逆鱗,觸之必死,
魏子騫牙呲目裂,立馬問道:“蔣大人何在?”
早已是刑部尚書的蔣約同驚愕下立馬著人去太醫院喊人來醫治魏大勳。
聞言,高聲應道:“下官在。”
魏子騫聲若寒冰:“把他給拘到衙門,連夜審問!”
手中掌握的關於陳瑞的黑料,不管哪一樁拿出來都夠他吃一壺的。
“是!”蔣約同對著剛剛還在忙碌的,此刻因為眼前突發變故,還驚愕住的手下招了招手。
幾人哪管你是誰?
立馬便把戾暴癲狂,性情乖僻狠厲的陳瑞給拿住,扭送出宮,前往刑部而去。
這樣子一來,也起到震懾,殺雞儆猴的作用,叫那些餘孽別蠢蠢欲動。
匆匆而來的範御醫看著魏子騫懷裡躺著胸口仍舊不停往外滲血的魏大勳,急忙蹲下身子,先給他止血。
饒是見慣刀劍傷的範御醫,撕開魏大勳胸前的衣服,望見眼前只離心臟一厘的傷口,在這寒冷的早春依舊是冷汗淋淋。
······
白日還陽光明媚,此時,夜深了,風中有了寒意,雨點飄然降落。
陳媛一晚上都是心神不寧,有所感覺,好像要出大事了。
魏府管家高安,本以為磬香苑早就熄燈安置。
他匆匆而來,見磬香苑燈燭明亮,這才輕輕釦門。
守院的小廝正迷迷糊糊地打著盹,見是高管家,立馬打起精神來:“奴才見過高管家。”
“嗯,進去稟報夫人,就說大人今夜不回來了,叫夫人放心。”高管家吩咐一聲,憂心匆匆地立馬轉身往魏大勳書房蓮華居趕去。
魏大勳昏迷前夕,一再叮囑千萬別把他受傷的事給夫人知曉。
他擔心別嚇著陳媛,叫她擔憂。
那樣的話,他會不安,心疼。
待過得兩日,傷情好轉,再與她賠罪。
因而,他們回府時是從後門悄悄進府。
直接去了魏大勳的書房。
範御醫剛剛在宮裡先給魏大勳止血,看著那傷口,驚心不已:“傷口再偏一厘,便傷到心臟肺,到時,大羅神仙也救不回魏大人的性命!”
魏子騫當時一聽,心疼萬分,懊悔不已。
他做事幾乎都是事無鉅細,萬事小心,竟是叫自己的父親為他涉險,差點便叫他萬劫不復,終身悔恨!
他寧願受傷的是自己,也不想父親受到一分一毫的傷害。
魏子騫眼瞅著被受傷的父親,被擔架抬走的那一刻,心如刀割。
他一身黑衫負手而立,個子挺拔如山峰般矗立在那裡,神色堅毅而沉穩:“把陳瑞餘孽徹底清除乾淨!”
······
陳媛一夜都是忐忑不安,很少早起的她,少見的眼底有青色。
紫鵑見到陳媛的黑眼圈,嚇了一跳:“夫人,您夜裡沒睡好?”
陳媛無精打采,神色懨懨道:“早晨老爺有訊息送回來沒?”
“還沒呢。”紫鵑不安地伺候著陳媛洗漱。
也只有昨兒夜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