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了!我們都老了!”老林班長慨嘆了一聲,“你剛才說是為了幫你女兒辦件事,什麼事兒啊,需要我們幫忙嗎?那幾位老戰友明兒一早的火車來這兒,到時候看看大家有什麼好的想法,能幫到你也不錯啊。”

文父本沒有考慮讓別人幫忙,這事兒他想自己完成。他知道如今文欣最頭疼的便是京華坊培訓場地的事兒,可自己要贊助的話,不光京華坊難以接受,就連文欣也是接受不了的。他正想著要幫女兒解決場地的事兒,但忘記了自己女兒的脾氣,想到這兒犯難起來。

“走走走!這怎麼還說不出話了呢!”老林班長見文父沉默,就直接把他拉到休息室,“快跟我說說,到底遇到什麼事兒了。對了,你女兒現在做什麼呢?”

女兒和京華坊的事兒要說起來,那又是一個不眠之夜。跟老戰友好幾年沒見了,這一晚的敘舊怕是無眠了。臨近五六點的時候,展廳裡已經沒有什麼人了。通州這地兒比較遠,即便是過來看展的也會趕在天黑之前回去。老林讓助理先關了門,要說聊了一下午那倒未必!時不時的就會有人過來問問關於照片中的一些往事,老林耐心的給每個人講解著。文父也不閒著,一下午就成了解說員。

“走!咱哥倆吃涮肉去!最近愛上了這面的銅鍋涮肉,剛好咱倆來點小酒。”說罷老林帶著文父去了離這兒不遠的一家涮肉火鍋,見老林對這兒這麼熟悉,文父問道,“老班長,您是一直都住在這裡?”

“是啊,好多年了。可惜當年沒有手機,大家都沒有聯絡方式,想要聯絡也聯絡不到。”

“再聚已是白髮人!”文父道,轉而想起剛才漏問了什麼,“對了,剛一直忘問了?嫂子怎麼樣,身體可還好?”

提起嫂子,老林班長臉上就笑開了花,“她啊,這回正跟杭州旅遊呢,兒子這段時間調休,剛好帶她過去。”

“那挺好的。”

“是……日子總是要過的。”老林班長也不避諱,直接問文父,“你家那位,先前聽人說離婚了?怎麼會走到這一步呢。”

文父苦笑道:“我也不知道會變成這樣,可能這就是命了。先前欣欣因為這件事,一直對我耿耿於懷,現在我們的關係好多了……”藉著兩瓶燕京的量,文父這話匣子也開啟了,但他更多的是在說女兒欣欣。

桌上的酒瓶越來越多,在燈暈下,這些綠色的酒瓶卻是那麼美。酒意正酣,往事也講完了。文父暈暈沉沉的看著老班長,不由嘆道,“老班長,要說這酒量還得是你。”

老林班長依舊沉浸在剛才文父所說的這些事兒裡,他看著醉酒的文父,拍了拍他的肩,“你說說你……你今晚說的最多的不還是自己的女兒?你女兒現在做的事兒是偉大的,傳承非遺,這不是小事兒,你想為她多做點事兒,我能理解。等咱那些戰友到了,我們一起幫你想辦法!”

“真不用!真不用。”文父醉著,可他不想欠下這麼一份人情,“咱們剛見面,這事兒哪能讓你出面呢。”

“真是多年沒見,你這婆婆媽媽的勁兒是一點都沒減啊。你啊,就聽我安排吧,你想著自己解決這事兒,也無非就是租一個場地。可按你家女兒那性子,知道還是你贊助的,你覺得她會答應嗎?”

自家姑娘的性子,文父自然是瞭解,還是聽老班長一句話吧。想到這兒文父道,“好,聽您的,老班長。”

老林班長也說道,“你這也是可憐天下父母心啊,欣欣要知道你做了這些,指不定多感動呢。”

文父淺淺一笑說,“這件事啊,還是別讓她知道的好。她是真喜歡絹藝這行,其實我以前是反對的,後來想想算了吧。這人啊一旦上了歲數,多多少少還是依著兒女吧。”

文欣不知道老爸還在北京,這幾日每天下班後,文欣第一件事兒就是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