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這裡離京城路途遙遠,我那馬車本就不大,加上還有一些箱籠,如果再加上你們根本跑不快。”

裴氏臉色發青,她忍了忍,低聲下氣地說:“雲兒,瑤兒好歹是你的妹妹,同氣連枝,如今她遇到了困難,你這個當姐姐的怎麼能這麼不講情面。”

“情面?”常落雲冷笑,“裴娘子可有對我講過什麼情面?你現在在我面前說情面兩個字不怕寒磣?”

裴氏暗暗咬牙。她看到常落雲一副油鹽不進的樣子,半是賭氣半是威脅地說:“若是你不肯,我只有去向郡王妃請罪。

反正我這張老臉也不要了,倒時候王妃怪罪,你也落不到好去。”

常落雲哼笑,“裴娘子這是在脅迫我?但我這人天生不怕這個,你要去跟郡王妃說項你儘管去,反正我又不盼著太后指婚。”

“你......”裴氏氣得哆嗦,“真是有點錢就了不得了,不管你如何了不得,你不要忘了,你也姓常。”

常落雲一樂,“我自然有我了不得的資本,裴娘子如今應該明白了,你離開了常家,可是什麼都不是。”

裴氏從來沒有受過這樣的氣,她是真的快要被氣出病來了,以至於說話的聲音都似一個字一個字擠出來一般。

“雲兒,你也太不顧情面了,俗話說,一個籬笆三個樁,人總有個難的時候,你今日這般對你妹妹,明日難道還要靠著常家不成?”

常落雲冷冷睨了她一眼,語氣寒涼:“裴娘子,你說我一個失去母親的姑娘,小時候都沒有倚靠過誰,如今長大了還能靠著常家嗎?”

裴氏面如死灰。她張了張嘴,終於拖著沉重的腳步轉身離開。

但她終是不敢,邁出的腳步明顯很遲滯。

“裴娘子,其實我倒是想起了個辦法。”

裴氏驀然轉過身來。她拖延著不肯離去不就是等著這句話?

就知道她不可能不管瑤兒的,看來她還是賭對了。

說不清楚是激動還是難堪,裴氏眼裡居然淚光盈盈。

如果不是實在不敢去見郡王妃,她也不會來這裡受一頓氣。既然來了,只要能解決馬車的事,要怎樣她都同意。

她用絹帕拭了拭眼,急切地問,“雲兒,你有什麼辦法?”

常落雲站起身,她個子本就高,走到裴氏面前,更是比她高出半個頭,自由一種迫人的氣場。

“我們做個交易怎樣?”常落雲說。

“交易?什麼交易?”裴氏有點懵。

“常家的繡坊原本就是我阿孃開創的,現如今也是空著,不如你將繡坊賣給我,你拿了銀子重新換一輛好點的馬車。“

“那可使不得,繡坊是常家的,這還需要你爹爹同意,我可作不得主。”裴氏趕緊拒絕。

“既然不行,那就沒有辦法了,”常落雲走了回去,“馬車的事,你自己想辦法吧。”

裴氏氣恨常落雲太會算計,但如今的情形,她一點辦法也沒有。

她飛快的盤算著,自從韓氏死後,繡坊一直空著,也沒有什麼用處。只是,那好歹也是常家的產業,她原本是想著給瑤兒做嫁妝的,雖然不值錢,但面上也好看些。

她瞄了一眼常落雲,只見她淡定的坐在桌前,正在專心的點茶。

裴氏想了想,咬牙說,“除了馬車,再給我一百兩銀子。”

常落瑤停下手中的動作,饒有趣味的望著裴氏,“裴娘子大概是在內宅久了,一點都不知道這如今的行情。

一輛馬車價值多少?那個空著的繡坊又值多少?”

常落雲說:“若不是因為我姓常,那間繡坊又是我阿孃一手操辦起來的,我才不做這虧本的生意。”

裴氏臉上紅了紅,“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