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延慶默了默,“裴氏已經將銀子拿去給裴城做絲綢生意,據我所知,裴城昨日已經拉著幾大車絲綢出發往邊境去了。”
常落雲點點頭,“裴氏是該長點記性了,延慶叔,我們只需要提供點資訊即可。”
王延慶眼裡暗雲翻湧,“裴城這次想要翻身都不可能了。”
常落雲道:“再等兩三個月,就是莊子交糧食的日子,那時候,我大概也從京城回來了。”
王延慶嗯了聲,“你這次去京城,長平侯夫人定然會見你一面,你要儘量把握住這次機會!”
“延慶叔,你也覺得我應該做長平侯夫人?”常落雲問。
“慕侯爺少年持重,自是人中龍鳳,雲兒難道不滿意?”
“慕侯爺極好,只是......我還沒有想好。”她突然覺得心裡有點亂。
王延慶笑得悵然,“這是一件大事,確實要考慮清楚。”
若是當時秀竹不是太柔順,也不會嫁到常家,更不會有後來的下場。
說來都是怪自己當初太沒有決斷。
常落雲看他神情落寞,粲然一笑,“延慶叔,我給你打杯茶吧,最近我的手藝可是長進了不少。”
王延慶站起來,“下次吧,等你回來我一定專程上門來喝。”
他按下想摸摸她的頭的衝動,當年那個嬌弱無助的姑娘,已經長大了。
如果秀竹泉下有知,應該也是欣慰的吧!
他一臉慈愛的囑咐道:“京城的院子我已經打理好了,周媽是一個妥帖人,有什麼事情,讓順子傳書給我。”
常落雲一一答應下來,王延慶看她確實記住了,才回去了。
第二日,常落雲寅時起床洗漱,卯時順子便將馬車趕到了郡王府門前等候。
不到一柱香功夫,少令娘子和孔靈兒的馬車也到了。
安郡王妃出來的時候,少令娘子便帶著孔靈兒和常落雲上前行禮。
安郡王妃一臉溫和,朝身後的周瑋和子楚招了招手,兩人走了過來。
“這次瑋兒護送我們去京城,子楚身子弱,一路上只能將就著他一些,這些虛禮能免就免了吧。”
少令娘子笑著答應了聲:“是。”
“怎麼,常家娘子和常五姑娘還沒有到嗎?”安郡王妃笑看著常落雲問。
常落雲回道,“因這幾日是民女生母的忌日,民女供奉,所以並沒有住家裡。”
安郡王妃知道常落雲生母早逝,一直在鄉下長大,也就不多問,只是笑著說:“這裡風大,那我們去車上候著。”
大家各自上了馬車。
又過了大半個時辰,一輛馬車才慢悠悠地過來,裴氏和常落瑤下了馬車,小跑著到郡王妃馬車前,有點狼狽。
“郡王妃,請寬恕民婦來遲。今早上民婦家裡有點事耽擱了。”裴氏抬手抹了抹額頭上的汗,小心解釋。
“時辰不早了,今日天黑前必須趕到驛站。”郡王妃語氣緩緩,但裴氏仍從中聽到了不滿。
“是,”裴氏汗流如漿,打溼了裡衣。
郡王妃已經放下了簾子,馬車轆轆離開。
都怪那車伕,裴氏越想越氣,都出門了,他偏要一兩銀子說是路上的盤纏。
裴氏就跟他吵了起來,結果人家趕著馬車就要回去,還說一兩銀子太少了,現在要二兩銀子,若是不同意,他就回去。
裴氏恨得牙癢癢,但此時若是重新賃一輛馬車已經不可能。裴氏只得吃了個啞巴虧,最終給了他二兩銀子方才作罷。
裴氏偷偷剜了那車伕一眼,若不是她,她怎會一大早就受閒氣。再看看一行五輛馬車,就她那輛馬車又小又破,也不知道老爺怎麼想的。
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