胥羽綸氣定神閒的坐在一把玫瑰椅上,他睨了一眼一起進來的慕景奕和常落雲,道:“少令娘子已無大礙,只是最近一個月要注意不能過度用力,以免撕裂傷口。”
常落雲謝了。
羽綸已經站了起來,一把拉住慕景奕,“忙了大晚上,我到現在還餓著,不狠狠吃吃你一頓,都對不起我的胃。”
慕景奕笑著說:“何日少過你的。”
胥羽綸拉著慕景奕就要往外走,孔靈兒從屋裡奔了出來,撲通一聲跪在地上,恭恭敬敬磕了個頭,“侯爺,胥神醫,今日救命之恩,民女感激不盡,請受民女一拜。”
胥羽綸撇撇嘴,“該說的我已經說過了,景奕,我們走。”
慕景奕衝常落雲笑笑,“雲兒姑娘,告辭。”
常落雲扶起孔靈兒,“靈兒,少令娘子沒事了。”
東院和西院雖然只是隔著一堵牆,但院子裡伺候的都是常落雲的人,所以東院發生了什麼事,裴氏和常落瑤並不知道。
對於裴氏來說,眼下什麼事情也沒有去長平侯府重要。
她拿了一件粉色撒花褙子在常落瑤身上比劃著,“這件很襯你的膚色,明日就穿這一件比較好。”
常落瑤也覺得粉色最襯自己。她坐在梳妝檯前,望著鏡子裡的女子烏髮如雲,冰肌雪膚,說不盡的嫵媚,臉上便淡淡染上了紅暈,“阿孃,明日她也要去嗎?”
自從上次被裴氏教育了一番後,常落瑤便不敢再叫常落雲掃把星了。
裴氏輕輕嘆了口氣,“我倒是希望她不去,但她畢竟是常家的嫡長女。”
常落瑤便不說話,只是拿著梳子一下一下的梳著長髮。
“你也不用擔心,阿孃自有盤算。”京城這一路,讓裴氏心中突然沒有了底氣,“不管怎樣,你也不能先露了怯。”
“我不會露怯,”常落瑤咬咬牙,將梳子啪的一聲丟在桌子上,轉過身朝著裴氏,認真地說:“阿孃,我一定要嫁到長平侯府,我不要一輩子都被她壓著翻不了身。”
她的眼中燃起一團火,“這麼多年,她處處比我強,憑什麼,就憑我是你生的嗎?可是,她娘明明死了,她憑什麼還是那麼囂張。”
常落瑤臉龐漲的通紅。裴氏比任何人都能明白女兒的想法,其實,她又何嘗甘心過。
“瑤兒,我們如今剛到京城,候府老夫人是個什麼脾性我們並不清楚,明日還是要慎重一些。
你和她,在外人面前,畢竟還是姐妹,有些話,外人說得,你卻說不得。”
常落瑤眼神黯淡了些,“但要我說她的好話,我也做不到。”常落瑤訥訥地說。
“沒有讓你說她的好話。”裴氏拍了拍她的背,安慰道,“瑤兒,你什麼都不要想,好好睡一覺,明天美美的去長平侯府就行。”
常落瑤點了點頭。
裴氏看著她,又滿意又心酸,瑤兒這麼好的姑娘,就因為是從她肚皮裡面出來的,就只能憋憋屈屈的生活。
想當初,她也曾是美名遠播,沒想到最後還不是做了妾。她的女兒,這輩子一定要做正頭的夫人。
她從常落瑤屋裡出來,怔忡了一陣。
等她進了屋,秋痕正在整理裴氏和常落瑤明日要穿的衣服。
裴氏在旁邊安靜的看了一會,說,“明日你給瑤兒挽個雙蟠髻,戴粉色絹花。”
“是。”
又過了一會,裴氏突然問,“你說,她到底知不知道長平侯府和常家有婚約?”
秋痕拿著銅熨斗的手一滯,隨即又自如的熨燙著衣服。
“我看四姑娘的樣子,大概並不清楚。”
“我也是這樣覺得,不過那姑娘向來鬼得很。就憑她在竹溪巷買了院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