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沒有人從中做祟,還能輪得上他們?

吳家不過是普通的人家,一個小小的童生能不能有前程還很難說,難道還擔心呂家會看得上對付他們?這也太看得起自己了!

我就不信,他們能找到比這更好的親事!”

眼看著用盡心思卻仍然護不住心愛的女兒,孃親顯然被刺激到了,情緒越發激動,說話也口不擇言。

她本是溫婉內斂的性子,卻被逼成了這樣,輕靈再次攥緊了拳頭。

幸好有林媽在,她把孃親按坐在椅子上,警告地看了嶽大娘一眼。

“夫人,吳家並不近,嶽大娘跑來跑去也辛苦了,桂花已經備好了飯菜,不如請嶽大娘用過飯早點回家去。”

孃親愣了一下,很快平靜下來,恢復了以往端莊溫婉的模樣。

“是我太激動了,嶽大娘勿怪,奶孃,等會讓福田哥套車送大娘回去,謝禮照常給,再配上四色表禮。

這幾年,嶽大娘為我家的事也辛苦了。”

“夫人,事情沒說成,這怎麼好意思?”

一聽事情沒成還能拿到全部謝禮,還多給了四色表禮,嶽大娘眼神一亮,趕緊道謝,半點不在意主家剛才的失禮。

林媽也鬆了一口氣,拿了好處,這女人出去就不會亂說話了。

她們走後,輕靈心疼地看著孃親趴在桌子低泣著。

“娘!”這時一個美麗溫婉的妙齡少女施施然走了進來,輕靈眼前頓時一亮。

雖然只是第一次相見,輕靈卻確認她就是成年後的靈卉。

雖然一個年幼一個妙齡,一個高挑一個矮胖,還是能看出兩人生的完全一樣,髮際線和耳朵都一模一樣。

因為本質上就是一個人,那就是前世的自己。

沒想到妙齡的她居然這般美麗奪目,膚光勝雪,五官精緻,烏髮如雲,身姿婀娜,完美地繼承了杜至謙和蘇瑞雪相貌上所有優點。

她只做家常打扮,也沒戴什麼昂貴的首飾,一進門卻讓人有一種蓬蓽生輝的感覺。

難怪僅是路上同行過,晏乘風就唸念不忘要帶她走,甚至不惜為她毒死寧江松。

而寧江松更是不顧一切要迎娶她進門,為此送了性命。

自己現在還是一個剛剛抽條的孩童,梳著包包頭,嬰兒肥未消,將來長大了也會有這般美麗嗎?

輕靈忽然有些自慚形穢。

“娘,你怎麼又哭了?”靈卉快速走過來,心疼地給娘擦眼淚。

“娘沒事,不用擔心。靈兒,你不是說要趕在祖父祭日前多抄幾遍經書,好燒給他和你祖母嗎?

怎麼這會過來了?是不是寫累了?來,過來,娘給你揉揉手腕。”

靈卉一看就是溫柔乖巧的性子,聞言聽話的依偎在孃親身邊,也沒有再問什麼,任由她握住自己的右手腕細細揉搓著。

輕靈看的有些妒忌,有些心酸,更多的是欣慰。

無論結局如何,孃親兩世都有貼心的女兒承歡膝下,讓她活著有寄託,有心氣。

“娘,我寫的快,已經快抄完了,就想過來看看你。

我有句話想對你說,我知道你為了我的終身大事費盡了心思,可萬一做不到,也不必自責。

我看書上說,有些千金小姐不想出嫁,或者因為某些原因嫁不了,就在家廟裡帶髮修行。

我們不是世家大族,也沒有什麼家廟,可家裡這麼大,佈置一間小佛堂還是沒問題的,還能收拾一個單獨的院子清修。

我以後就留在家裡帶髮修行,一輩子陪在孃親身邊。”

“傻孩子,這怎麼行?你年紀輕輕品貌俱佳,怎可青燈古佛一輩子?將來老了又指望誰去?娘又不能陪你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