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靈聞言,一下子就想到自己剛被送到孃親身邊沒多久,她就發現有了身孕。
為了不被呂家加害,她就是靠著另一枚印章和模仿渣爹的筆跡寫了一封信,才在肖家的相助下,瞞過杜家族人順利出逃的事情。
莫非,前世她也用過同樣的手段?
林媽不解地問:“什麼手段?莫非是給姑老爺寫信求助?我們能指望上的也只有肖家了。
我記得姑老爺去年還派人送信安慰你,後來就沒了音訊,莫非也遇到什麼事了?”
孃親卻黯然神傷的搖搖頭:
“我們已經給肖家帶來了很多麻煩,表兄和表弟的前程都受了很大影響,升職困難不說,還老被上司和同僚排擠。
就連表姐也因為我也不受丈夫和公婆待見,要不是有兩個出色的兒子撐腰,都要被逼合離了。
雖然姑父待我如親生,從來不曾埋怨我,可我實在不忍心。
奶孃不知,去年接到姑父的來信之後,我下了狠心,回信上說了一些涼薄無情要斷交的話,此後才沒了來往。
我不想讓你擔心,才一直瞞著,姑父他一定理解我的苦衷。
奶孃,以後兩家就徹底斷絕來往吧,就是姑父不忍心派人過來我們也不要理會。”
林媽一下子頹然了:“這麼說來,我們以後就徹底孤立無援了?也好,這些年確實太拖累姑老爺家了。”
“奶孃,你不要太絕望,其實我也是有後手的。
至謙現在用的印章,當年我其實刻了兩枚一模一樣,這一枚有點暇疵所以沒有給他,他也不知道。
他隨身帶的那枚經常用,多少有些磨損,到時把這一枚在紙上磨磨,他自己都分不清,更何況別人。
我也模仿他的筆跡多年,曾經抄了幾張他的書稿夾在裡面,他愣是沒有看出來。
如果我以他的語氣寫一封信,一定能瞞過族長和族老們。
如果吳家子入贅的事說定了,我就裝裝樣子寫一封信徵求老爺對靈兒親事的意見。
我再以他的語氣寫一封同意給靈兒招贅婿的假信,還要找個藉口要求立即成親,由阿寄裝作送信的樣子離開。
過上一段時間阿寄再帶著‘他的回信’回來,一定能瞞過眾人的耳目!”
反正侯府的人也只在年前送節禮的時候來一次,來的人還從來都不過問我們母女的事情,到時再讓藺嫂子打個掩護,不讓他們察覺。
到那時生米已經做成了熟飯,就是他們發覺也無可奈何。
難道至謙還能為此要了我們母女的命不成?或者逼著悔婚不成?
奶孃,我們就賭一次,賭他還有一些憐子之心,賭靈兒沒有那麼大的利用價值!”
林媽鬆了一口氣:“這個辦法好,一定能瞞過他們,其實老爺沒有那麼壞,如果這件事已經做實了,他還能強逼小姐和離另嫁不成?”
兩人又商議了一些細節,林媽就出去看那個嶽大娘有沒有回來。
輕靈看到孃親翻找出了那枚印章,又拿出筆墨開始模仿杜至謙的筆跡寫信,看起來信心滿滿。
她心裡卻十分悲哀,因為她清楚地知道,孃親所有的謀算都將落空,靈卉註定離開故鄉去了京城,被人左右了終身命運。
前世她們居然過的這麼辛苦,不是財物和衣食上的貧乏,而是處處被人控制打壓羞辱的痛苦,簡直如同鐵籠裡的困獸。
“夫人,嶽大娘回來了。”
沒有多久林媽就去而復返,神色卻不大好,看樣子招贅的事情並沒有談成。
後面跟著一箇中年婦人,頭上戴著一朵大紅絹花,妝容也比較喜慶誇張,雖然看著很精明,神色卻無奈又失望。
桂花嬸子也跟著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