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傾強撐著打起精神。

她掀開眼皮瞧了季宴禮一眼,忽而癟嘴道,“不是我撞上去的,是你忽然停下來,我才撞上去的。”

季宴禮見她還有心思計較這個,忍不住揉了揉眉心,輕聲哄道,“你說的對,是我突然停下來,你才撞上來。”

“嗯,就是。”

沈傾迷迷糊糊的,聽到季宴禮這麼說,才滿意了。

“季宴禮,我有點兒冷,想睡覺。”

沈傾抬起溼漉漉的大眼睛,她現在都燒迷糊了,都沒有意識到自己竟然直接叫了季宴禮的名字,而不是恭恭敬敬的喚他三爺。

她現在腦子昏昏沉沉,只覺得季宴禮比較可靠親近。

“別睡,季英他們馬上就來了。我帶你回去了再睡。”

沈傾的身上裹著季宴禮的外套,季宴禮把沈傾身上的衣服又扯緊了一些,“你不能睡,再堅持一下。”

沈傾現在頭疼的厲害,後背也疼的厲害,疼的她想把自己的頭給擰下來。

但是疼歸疼,她又很想踏踏實實的睡一覺。

沈傾沒有搭理季宴禮,反而委委屈屈的癟了癟嘴,“我沒睡,你就知道兇我。”

季宴禮抿唇,“我怎麼兇你了?”

“別問,我不知道。你就是兇我了。”

沈傾燒的迷糊了,都沒有意識到自己是在跟誰說話,“你不光兇我,你還陰我,經常罰我。”

提起這個,沈傾總算是打起了幾分精神,“季宴禮……你,你沒事吧?”

她說著,伸出手又小心翼翼的戳了戳他的胸口。

季宴禮:“……”

沈傾沒理會季宴禮的反應,勿自鬆了一口氣,“你沒事兒就好。”

季宴禮微怔。

卻聽沈傾又囁嚅著道,“季宴禮,我想回去睡覺了……回去的床軟軟的,睡著舒服,這裡睡著,硌腦袋。”

沈傾發了燒,這會兒就把季宴禮當枕頭給枕著。

季宴禮聽她這麼說也不生氣,反而摸了摸她發燙的腦袋,忍不住輕笑道,“都燒的這麼嚴重了,還惦記著睡的舒服不舒服,你倒是會享受。”

瞧見沈傾迷迷糊糊的上下眼皮打架。一隻冰涼的大手突然撫上她的額頭,接著便是季宴禮的聲音。

“沈傾,別睡。”

季宴禮攏著她道,“這裡睡著確實不舒服,你要在這裡睡覺,回去我就把你的床拆了,再把你扔出季公館讓你睡在大路上。”

沈傾原本都要昏迷了,然而季宴禮的聲音這麼說,沈傾瞬間就被驚了個半醒。

她不要睡大馬路,不要流落街頭。

沈傾嘴裡咕噥著,一隻手下意識的扯住了季宴禮的衣服,“季宴禮,你特喵的就是個大壞種。”

沈傾發著燒,說話的聲音又低啞。

季宴禮半抱著她的手微微一頓,繼而失笑,“嗯,我是壞種。”

沈傾又不說話了。

她感覺自己又快睡著的時候,耳邊又響起季宴禮的聲音,“我是壞種,你也是壞種。”

沈傾很不高興。

每次自己快要睡的時候季宴禮的聲音就會出現。

她的眉毛擰成了疙瘩,一隻手無力的勾著季宴禮的衣服,有氣無力道,“季宴禮,我想打人。”

季宴禮笑了笑,“等你身體恢復了,你想怎麼打人就怎麼打人。”

沈傾癟了癟嘴,又眼淚汪汪道,“季宴禮,我想睡覺。”

“不能睡。”

季宴禮語氣不自覺的放柔,“再忍忍。捱過這個時間點就好了。”

沈傾不知道想到了什麼,迷迷糊糊的問了一句,“季宴禮,我是不是要死了?我頭疼,我想把頭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