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的過去,臨近年關,雲城的局勢稍稍穩定了下來。但是明白人都能知道,這只是暴風雨來之前的寧靜罷了。

隨著北方戰事越來越激烈,原先由反抗派一方勢弱的局面漸漸改變,倭人連吃了幾次敗仗,戰事才稍稍停歇了一些。

除夕之夜,季公館也沒有大辦,弟兄們圍著簡單吃了一頓飯。龍門除了基本的開支,所有賺回來的錢財幾乎都投到了北方。

那些錢全部換成了醫藥用品和衣服被褥糧食送給了前線的戰士。

大家都知道年關一過會有一場硬仗要打,所以也沒有要熱鬧的心思。不過過年該有的氛圍還是有的。

沈傾一早便出了房間,幫助院子裡的弟兄去掛紅色的燈籠,掛完燈籠,又要寫對聯。

之前的對聯都是季公館請那種有名的書法大師寫,不過沈傾學會寫毛筆字後,寫對聯這項重任便落到了沈傾的頭上。

沈傾一度懷疑,是不是季宴禮為了報復自己剪掉他的三盆花,所以他才會暗搓搓的公報私仇。

她是真不喜歡寫毛筆字。不知道是不是因為現代的時候拿其他筆寫習慣了,每次寫毛筆字,她都有種不大順手的感覺。

除非凝神聚氣,內心平靜,她才能在寫毛筆字的時候就享受那陣靜心的感覺。

沈傾頗費了一番功夫,才把幾幅對聯寫好。一些原本就大字不識弟兄見沈傾寫對聯,一個個好奇的湊過來看她提筆寫字,還誇她寫的好。

沈傾默了默。

前些日子季宴禮還說她寫的字跟大黃刨過一樣,說實話,她還真看不出來哪裡寫的好了,

沈傾寫好了對聯,便交給別人拿起晾乾。每次基本她寫完這一章,上一張紙便也晾乾了。

如此不間斷的輪替,倒是為沈傾節省了不少時間,很快幾張對聯就被她給寫好了。

最後一筆落成,沈傾便吹了吹上面未乾的墨跡,又把對聯遞給了負責晾乾墨跡的弟兄。

寫完對聯,她便擱了筆去了一趟她自己的房間,又換了一身女裝出來。

一年都沒有穿過女裝,這是她來這個異時空裡,第一次主動穿女裝。

沈傾換了衣服,便過去找季宴禮。過去的時候就,季宴禮正拿著她寫的對聯看。

也不知道是在看字還是在看上面的內容。

“三爺。”

沈傾腳步飛快的走了過去,高跟鞋噔噔噔的聲音傳到了季宴禮的耳朵了。

季宴禮微微抬眸,目光便落到了她的鞋子上,“你的腳?”

季宴禮問的是沈傾半月前外出辦事兒受傷的的事情。她之前出去做任務,結果碰到了一場倭人欺負一個國人女孩子。

她上去救人,將那幾個欺負人的倭人打死,她的腳也因此傷了骨,養了一段時間。

期間季宴禮也不知道打哪裡聽一個洋人醫生說喝排骨有利於恢復,便天天命廚房的人熬排骨湯給沈傾喝。

排骨湯很好喝,但是架不住天天喝,喝多了總會膩味兒。

沈傾就怕季宴禮再逼她喝排骨湯,當即拍著胸脯保證,“不礙事,該好早就好了。”

要是再不好,她每天喝排骨湯都得喝吐了去。

季宴禮“嗯”了一聲,沒再過問。反而將目光落在她寫的對聯上,“沈傾,你過來。”

沈傾一看他平鋪宣紙要拿毛筆,就知道他又要指點她寫毛筆字了。

沈傾原本想過去的腳步微微一頓,臉色扭曲。

臥操!

太可怕了。

不會又要拘著她寫毛筆字吧。

她也太慘了,大過年的就不能放過他們嗎。

季宴禮瞧著沈傾愣在原地,不由挑眉,“愣著做什麼,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