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淵從天牢裡出來,已經是第二日了。
得知了太多出乎意料的真相,此刻站在太陽底下恍如隔世。
黎淵原本想著以月祈的能耐,那些人就算是請了當今最厲害的修士也不能傷到他分毫。
可當黎淵想要用法力來感受月祈的氣息時,得到的恢復卻微乎其微。
怎麼回事?
在天宮的時候,黎淵翻閱過典籍,裡面記載過,若是一位仙者的氣息無法被感受到,只有兩個可能,一個是因為用了特別的方式故意規避,另一個則是意味著他生命的凋亡……
來不及仔細思考是怎麼回事,黎淵下意識地追尋著月祈的氣息,儘快的趕過去。
黎淵推門進去的時候,燕王剛走。
在看見月祈好端端的坐在床上的時候,黎淵才鬆了一口氣。
黎淵走過去,蹲在月祈面前,雙手捧著他的臉“阿祈,我怎麼感受不到你的氣息?”
突如其來的親暱接觸讓月祈有些不知所措,一時忘了揮開黎淵的手,任由他將乾燥溫熱的手撫在自已臉上,低頭看著他。
“我隱去了自已的氣息,這樣更安全些。”
月祈說謊了。
這是他有意識以來第一次說謊,也許是跟黎淵學的,月祈心想,自已學的還是挺快的。
這回答在意料之中,雖有些不是滋味,但好歹是心安了不少。
黎淵用指腹蹭了蹭月祈的臉才將手拿開,起身坐在月祈身旁。
“方才那老東西來做什麼?”
月祈如實轉告了剛才的談話“他說,要我幫他。”
幫他?怎麼幫?幫他殺人嗎?
黎淵在聽了月祈的轉述後,覺得荒唐極了。
明明這一切都是那個燕王乾的,可他如今卻裝作一個深情的受害者,哀哀慼戚的尋求幫助……實在是可笑。
黎淵未及開口說出心中的想法,便聽見月祈問他。
“你去哪裡了?”
或許這只是月祈隨口一問,可說者無意,聽者有心。黎淵不知該如何解釋自已突然消失是為了什麼,光是司徒末也罷,偏偏昨夜是滿月,自已體內的那東西突然發作起來,魔氣洶湧……還去見了那個人。
況且司徒末所說,尚且存有疑點,比如司徒末是如何越過重重禁錮去往雨榭的,又是如何對當年之事知曉的那麼清楚的,再比如都城之中的魔氣至今未能探查出具體的所在……
所以黎淵說謊了。
他告訴月祈說自已昨夜突然想起一些關於那幅畫的事情,便出去打探。
“阿祈你知道嗎?如今的燕國是沒有王后的。
上一任王后在誕下皇子後的第三日離奇暴斃,而在她之前還有一位王后,那位王后叫做蘭雨,因是不祥之人,被當著百姓的面活活燒死了。”
黎淵邊說邊去觀察月祈的反應,月祈並沒有對他的回答產生質疑,相反的,他全神貫注的看著自已,聽的極為認真。
“她不是黎滿的妻子嗎?”
月祈聽過黎淵說的話後,便自顧自的開口問道“我記得,王后是王的妻子,那…阿雨和蘭雨…不是一個人嗎?”
這個問題屬實是有些傻,阿雨她確實是黎滿的妻子,蘭雨也確實是燕王的王后,而阿雨和蘭雨也的的確確是同一個人。
可…誰又能知道誰對誰是真心,誰對誰又是假意呢?
阿雨不知道,黎滿不知道,就連黎淵
自已也分不清。
黎淵有些無奈的笑了笑,他該怎麼告訴月祈人世間的事情不是隻有是和否這麼簡單,這其中充滿了欺騙和謊言呢……
黎淵再次將手撫上月祈的臉,“當然是一個人啊,妻子也…不一定只會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