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庭千震驚不已,他的心裡沒有光,只有一個無底洞。空洞的黑暗,讓他難以自持!

從表面上看,劉庭千隻是從表情驚恐萬分變得面無表情,其實他已經死了,死於心裡的鬼,死於自己的想象裡……

邪惡力量永遠不只是流於表面,它蟄伏在劉庭千的體內,誰也不知道他何時暴起傷人!

走在前頭的虞幼薇第一時間感覺到了異樣,輕聲哎喲一聲,轉頭問道:“你有感覺到陰氣更盛幾分了嗎?不對勁啊!”

葉懷仁點了點,說:“似乎是井口吹來了一陣陰風。”

陰風嗎?

說起來,阿巫還在葉懷仁身後,可從控制阿巫識海說起,到如今她一直都沒徹底掌控這具肉身。實在是這具肉身的力量有些可怕,有兩股不同的力量,反正是她無法徹底掌控的力量在作祟。

虞幼薇見著石階數九位有一神符,時間痕跡悠久呢,上面的靈性消耗的幾乎沒有了。忽然有些疑惑,巫族不可能在此貼符,總不能巫族要鎮壓自己?

巫族:我不能,我不是邪祟。

葉懷仁緊跟其後,也是瞅了一眼神符,很疑惑啊,這地下還有大神級別人物來過?按照這符的時間痕跡來看,當時這地下的邪惡力量可純粹了,那人下去了還能出去?不太能吧?!

最後的山本樹人是真的多看了一眼神符,在他少年時期,忍宗大人也不知道從哪搞回一張“鬼畫符”,與這符有點像,貼在牆上看起來,還念著“急急如律令赦”之類的晦澀口訣,當時的少年忍徒看不懂那些,問了一嘴,忍宗大人說是啥“精神文明精髓”。要山本樹人說,眼前這張符才當得起精神文明精髓,當年那張純粹是鬼畫符。

一行人繼續下行,半道拐彎處有一灶君。在國人的意中節時請灶君吃,是為了封住他的嘴,不讓灶君在天上多嘴多舌。而巫族請灶拜君,則是為了來年風調雨順子民皆有五穀進倉。所以這裡有一尊灶君,自然是無足怪的。

行到平底時,有一條地下河潺潺流淌,而流水中則有一碑,碑上刻著邪氣深深的兩個字“黃泉”。

虞幼薇站在河畔,兩眼下視黃泉,極為傲慢地看著那邪氣翻滾,嘴角上揚露出不屑的笑,然後是放肆的笑,她出自道門,自然看不起這樣的陰私手段。說道:“這算什麼黃泉?巫族也不過就是搞得這些見不得檯面的小手段,真有本事便橫推修行界,而不是以轉世為局。”

她這似乎是誅心之言,然她實在不齒巫族行這樣陰私手段。轉世若要重回巔峰時期的實力,獻祭的亡魂怕是要上萬人吧!這些枉死的人確是與她無關,但她看見了總覺得嫌厭。

葉懷仁站在她身後,裝死不說話。他可沒這麼大的怨氣,事不關己高高掛起,就算關己了,怨天尤人有何用?手刃仇人,豈不痛哉!

虞幼薇的脾氣來得快,去得也快,吐槽幾句便帶人往前走去。來到一座祭祀亭,這裡安著一具鑑。

鑑是一種大型深盆狀的器物,底是圈足,裡面的水早就沉黑,或者原本就是陰邪之水。這鑑目測足有三十公斤左右,也怪不得阿慶不拿它了。否則阿慶出不了井口就要橫死,就像是劉庭千也一樣,不過是帶著青銅器鐃的緣故,便被陰邪第一時間盯上了,死得莫名其妙!

虞幼薇一見到鑑,黑黜黜的眼睛頓時生亮,這玩意若做為法器?可在看到鑑身濃郁的邪氣時,那對眼睛就黯了下來。這玩意沒有幾年功夫可淨化不了,太費功夫了!

旁邊還有一個青銅器觚,這觚也是極大,鑄造的手法粗糙且沉重,觚身竟然不是通常的饕餮紋。這觚身是十殿閻羅,與十方惡鬼,看來這裡的器具都是為了祭轉世而佈置的。

這時,眾人注意到了劉庭千,他沉默地將青銅器鐃放回原位。

“咦?你這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