霞光染紅了半邊天,澄徹的翠湖水也著染的紅彤。傍晚時分,秦小娘果然又出院賞風。
“小姐好啊!”
胡婆婆笑嘻嘻地打了聲招呼,秦衾兒便回過頭來。以為胡婆婆今日裡是又有了新鮮出爐的小玩意兒。“啊,胡婆婆,今天可是帶了什麼好東西?”
“今天確實有幾樣別緻的小玩意兒,小姐過來掌掌眼吧。”胡婆婆將幾樣精美的花簪子取出來,主動給過來的秦衾兒插在發上,“啊,簡直是為小姐量身打造的!胡婆婆就將這送給小姐,祝小姐嫁個好郎兒,屆時給我這老婆子也喝上一杯喜酒。”
秦小娘莞爾一笑,既然胡婆婆願意送,她心性天真便也笑納了。
胡婆婆悄悄打量秦小娘,暗道,真真是個可人兒。隨即悄悄看了四周,發現無人留意,便說:“小姐,有件事不知當講不當講?”
拿人手軟,秦衾兒的脾氣很好。“可以的呀,胡婆婆但講無妨。”
“小姐,不知您昨日是否見著一位俊俏公子,還說漏誇了一句?”胡婆婆仔細端詳秦小娘,“那公子昨兒特意與我打聽小姐有無婚配,今兒還託婆子我試探小姐有無意著他?”
秦衾兒臉色微紅,遲疑了一會兒,說道:“我才無意著他呢。”
胡婆婆是明白人,一瞧秦衾兒這表情,頓時心領神會,繼續道:“那公子是異鄉人,但也是大族出身。文采斐然,人品出眾,小姐若是有意著……”一番誇獎,把葉懷仁的家世背景都說得一清二楚。
秦衾兒低著頭,笑而不語。
胡婆婆看她扭捏姿態卻不急走,覺得此事十有八九能成。
“那葉公子與小姐簡直是天生一對,有緣千里來相會,若小姐有意著,婆婆就給他迴音,若是無意著就讓他斷了念想,瞧著他痴痴等待的樣子也怪可憐的。”
“婆婆,幫忙再瞧瞧他為人處世……呃,此事不可對外人聲張。”秦衾兒捏著手帕,低聲一句。
胡婆婆見狀,忙保證,“小姐無須擔心,婆婆必須再考驗他一番,此事也絕無他人知道。”
秦衾兒便又與胡婆婆說嘴幾句,然後自帶愉悅心情去賞湖。胡婆婆便收拾東西,往葉公子留下的地址趕去。
葉懷仁見胡婆婆尋來,便知事情大抵成了。果然,胡婆婆給了準信,葉懷人興奮得給了胡婆婆一些賞銀,又寫了一封情書託胡婆婆轉交秦小娘。
……
鴻雁在雲魚在水,一語三生寄相思。
雙燕欲歸斜陽漸,只有相思如春水。
秦小娘把目光從詩中移開,也揮筆題詩一首,再出了院子,將情書悄悄遞給了胡婆婆。
胡婆婆看到秦衾兒的情書,覺得可以安排葉公子和秦小姐相會了。
傍晚時分,收到秦小娘情書的葉懷仁欣喜若狂。
“今晚子時,公子可從偏院外那顆老歪樹翻過去,秦小姐就在偏院裡頭。有些話只有你們當面說清楚,婆婆我是不好轉達了。”胡婆婆把情書交給葉懷仁,又叮囑了一番,畢竟偏院外的那棵老歪樹已經枯萎了,加之夜間視線不好,還是有些危險的。不過,胡婆婆看了看面前的公子,尋思他一個年輕男子應該沒什麼問題。
葉懷仁聽到今晚可以私會秦衾兒,頓時欣喜若狂,根本就沒有在意什麼老歪樹枯萎了可能會有危險。當下,給了胡婆婆一些好處,就急著洗漱收拾一番自己。
看著銅鏡裡的輪廓精緻,下頜線分明,丰姿奇秀,葉公子點了點頭,很滿意自己的打扮。
葉懷仁掐著時間,來到了秦家的偏院,果然看到了一棵老歪樹。老歪樹的一枝獨撐牆頭,倒是可以讓人翻牆而過。
秦衾兒就在偏院裡,百無聊賴地等到了子時,就聽見院外的老歪樹搖搖晃晃地傳來淅淅的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