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清瀟一路跟著喬綰來到一處偏殿,推開屋門,裡面並不是如她所想那般人山人海,空曠的偏殿內只坐了一名男子,幽幽望著她。

“我將人帶來了,你有什麼想問的直問便是。”喬綰拉著月清瀟,隨意的在一旁坐下。

沈北吏視線落在月清瀟白皙的小臉上,薄唇輕啟,“你所見到的魔修,是何模樣?”

月清瀟臉上的血色褪去,只留下一片蒼白,“我當時在屋中,只聽到外頭有人慘叫,便跟著出來瞧瞧,卻不曾想…宗門已經淪為了人間煉獄……”

“當時太過混亂,我只瞧見了為首的兩人是一男一女,那男人穿著暗紅色的長袍,臉上有枚金色花紋的半塊面具。”

“金色面具?”沈北吏定了定,隨即嗤笑一聲,低聲道,“我知曉是誰了。”

“是誰?”

“是誰?”

喬綰和月清瀟同時開口。

沈北吏面露鄙夷,冷聲說道,“打扮的這麼騷包,行事如此殘忍,除了封廖,還會有誰?”

“西君封廖?”喬綰粉唇微動,輕聲說道。

“可是……”沈北吏咂了咂嘴,小聲喃喃道,“沒聽說過封廖身邊有女人啊……”

喬綰抬眸看向沈北吏,思索片刻,低聲問道,“這封廖,可有什麼短處?”

“短處?”沈北吏唔了一聲,垂眸思索,好半晌後,沈北吏猛地抬起頭,揚聲說道,“有了!”

“什麼?”喬綰湊活小腦袋,低聲問道。

“封廖他,最煩不規整。”

“不規整?”喬綰不解,重複了句。

“對!”沈北吏點了點頭,沉聲道,“幾年前,西魔曾邀我去赴宴,在宴會上,我親眼瞧見封廖因為一個奴僕未將盤中的花生按照三行三列排序,便將那奴僕丟進池中餵了巨鱷。”

“哦~”喬綰眼中亮起點點星光,嘴角揚起一絲笑意,“原來是強迫症。”

“何為……強迫症?”月清瀟不解,拽了拽喬綰的衣角,小聲問道。

“此事一言半語解釋不清。”喬綰舔了舔嘴唇,眸光幽深,“不過我卻是想到了治他的法子。”

“什麼法子?”

月清瀟和沈北吏湊過來,一臉好奇。

喬綰神秘一笑,伏在二人身旁說了些什麼。

-

隔天,電閃雷鳴,大雨將回音宗的血跡清了個徹底。

月清瀟換上了一身白衣,形似喪服,獨自一人撐著紙傘走在雨中,踩上歸宗的石階。

偏生她那紙傘,缺了一角。

身側靈氣傳來輕微的波動,月清瀟握著傘柄的手一緊,繼續抬步往上走著。

路過一處水坑,月清瀟輕輕撩起裙襬,露出她一雙明黃一雙粉紅的繡面鞋。

周遭的波動更加大了。

月清瀟不緊不慢的朝上走著,一時不察,抬腳踩進水坑中,跌落在地。

泥水濺起,落在她潔白的長裙上,像是一副不規則的潑墨畫。

耳邊傳來吸氣聲,月清瀟身子一頓,挽起衣袖,將自己兩個手腕上的鐲子露出。

一金一玉,甚是不合。

“站住!”

一道男子的怒斥聲隨之響起,身後傳來灼熱感,月清瀟迅速轉身,從儲物袋中抽出琵琶,對上那枚金色面具。

“是誰,教你如此穿鞋的?”封廖現在她對面,臉色低沉的過分,險些咬碎後槽牙。

月清瀟難掩恨意,呼吸都粗重了幾分。

封廖對上她猩紅的眸子,微微一頓,隨即又恢復輕佻,“怎麼,恨我?”

“恨。”月清瀟攥住琵琶,冷眸說道,“恨不得殺了你!”

“殺了你,用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