嫣然忙不迭的用手抓住。

只可惜仍然有一顆佛珠滾到地上了。

所幸茜雪並未被吵醒。

嫣然也就心存幾分僥倖,或許遺漏的這顆佛珠不會被發現……

待到茜雪睜眼時,嫣然已經梳洗完畢。

“你起得好早。”

茜雪一邊揉著惺忪的睡眼一邊隨口說了句。

嫣然偏要陰陽怪氣道:“誰叫我生來就是伺候人的命?昨兒個被大夫人罰了好一會兒,害得我睡覺也不踏實。”

不會吧?

她半夜裡還在打呼嚕呢。

“你……”茜雪本欲回懟幾句,及至偶然瞥見床榻下面好似有什麼圓滾滾的東西,不由得收了聲兒。

隨後,她的目光便落在嫣然的右手腕上——本應戴在右手腕上的佛珠僅一夜間就消失不見了。

“你的佛珠……”

“我,我藏在衣袖下面了……不然叫大夫人看見我戴著這種東西,萬一認為我從此吃齋唸佛怎麼辦?”

“也對,你吃慣了葷腥,一時半會兒的很難戒掉。”

“吃醋啊?……嘖,改天我請你打一回牙祭不就行了?”

說完,嫣然便就匆匆走出去。

茜雪的疑心卻越發重了。

只因嫣然的一舉一動皆透著古怪。

換做以往的話,她斷然不可能說出打牙祭這種話。

所謂事出反常必有妖。

茜雪特意留了個心眼兒。

隨後,她彎腰往床榻下面摸索著,很快找到了那一顆被遺漏的佛珠。

頓時,她有種很不好的預感,下意識的把佛珠貼身放著。

興許關鍵時候能派上用場。

一番自我安慰後,茜雪便一如往常的去正院伺候大夫人了。

彼時,大夫人依舊有些不待見嫣然,從而故意在她身上找茬兒:“終究是敗給了歲月,不像年輕時那般腿腳利索了。”說著,大夫人還又錘了錘腿。

這個動作分明是暗示。

嫣然一下子看懂了,慌亂間說話都是磕磕絆絆的:“夫人,我……我……不是這樣的,您……”

結果愣是半天也拼湊不出一句完整的話。

見狀,大夫人這才露出點滿意的神情,轉而卻又直接打發嫣然去外面罰跪著:“一大早起來舌頭便捋不直了,索性不要在我面前晃來晃去的,自個兒去外面跪著。”

嫣然不得不聽話照做。

臨走前,她偏又滿是怨恨地瞪了一眼茜雪。

大夫人不動聲色的將一切盡收眼底,轉而看向茜雪時卻裝作若無其事的樣子:“你們同住在一個屋裡,怎的差距這般明顯?”

茜雪只能找藉口搪塞過去:“夫人說笑了,嫣然可能一時疏忽大意……”

大夫人但笑不語。

正院外。

嫣然孤零零地跪在地上,兀自恨得咬牙切齒。

時不時的便有竊竊私語傳進她的耳裡:

“看著怪可憐的,大清早的便要跪在外面,換做是我的話肯定受不了。”

“活該,誰叫她敢得罪大夫人呢?”

“這就叫做報應吧?老天爺果然是長眼的,誰叫她平時誰也不放在眼裡?不就仗著爹孃有個肥差嘛,到頭來一家三口全是伺候人的命!”

“噓,小聲點兒,你不怕被她報復啊?”

“誰怕她呀?有本事站起來打我呀。”

……

旁人每多說一句,嫣然心裡的怨恨便添多一分。

好巧不巧的琉璃偏偏在這個節骨眼上出現了。

彼時,兩個人互相看不順眼兒。

茜雪不由得向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