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三人,但方寸珠只有三顆,我們能夠全部拿到的可能性極小,若是隻拿到一顆,我們三人應該給誰?若是隻拿到兩顆,又應該不給誰?”元胡輕蔑著說,“恐怕給誰,剩下的人都會不服吧?與其那時撕破臉,還不如現在就把話說明白。”

這確然是個重要的問題。

很殘忍,但也很現實。

“是啊。”時煙附和道,“如果只找到一顆或者兩顆,給誰不給誰都不合適,要是因此影響了我們之間的關係,反倒得不償失。”

時煙想掙開八角,但八角將她拽得死死的:“這個簡單啊,如果只找到一顆,自然是要給時煙姐姐,時煙姐姐是奉宸宮的老人,她理當先於我們做上君,如果找到兩顆,便給你們二人,我年紀最小,以後機會多得是,再說,你們先做了上君,肯定也會照顧我的不是嗎?”

哇,這個妹妹是真天真啊。

且不說以後機會會不會多得是,就是真多的是,也得能活下來再說啊。

時煙不知道該怎麼回她。

所幸元胡道:“我沒那麼高尚,奉宸宮是吃人的,只有爬得越高,自己才越安全,要是我真和你們組隊,找到兩顆也就罷了,我能得到一顆,可若只找到一顆,我一定會和她搶,並且,搶不到手,誓不罷休。”

八角的眸光暗下去:“元胡,時煙姐姐教了我們那麼多,你就不能讓她一回嗎?”

“不能。”元胡說。

元胡說的是實情,可是聽著還是覺得殘酷。

時煙心裡有點不是滋味。她扒開八角的手,說道:“元胡話不太好聽,但她說得有理,現在直言,總比到時撕破臉要好,咱們既然成了競爭對手,就各憑本事去尋。不過,有一件事,咱們可以提前說好。”

“什麼事?”八角低落地問。

“若是方寸珠在他人手上,咱們可以在規則範圍內去搶,可若我們中有人拿到了,其他人就不能再搶了。”時煙率先問元胡,“這算是我們之間的約定,元胡你應嗎?”

元胡不置可否:“要是你們都應,我無所謂。”

時煙望向八角,八角仍想爭取:“就只能這樣嗎?”

時煙有點難過,仍說:“只能這樣。”

“那好吧。”八角默了一默,“那我就不找你們組隊了,我自己一個人去尋吧。”

說完,她亦神色低迷地往外去,搞得時煙心裡好一陣難受。

元胡見她這樣,“嗤”笑一聲,亦朝外去了。

時煙獨自來到朱雀樓外,因為八角耽誤了不少時間,上君和下奴幾乎都走完了,她出來見著空蕩蕩的大門口,心裡竟也覺得空蕩蕩的。她心覺一定是自己被八角弄得感傷了。

“喲,大忙人終於出來了?”是石蘭,“我還以為,你會帶著那幾個新人一起去找方寸珠呢?”

方才她與白朮一同出門,礙於白朮如今的身份,他們不方便在大門口等著,就找了個巨大的柱子藏身。他們一直在等時煙。

時煙心裡湧起雀躍,她興沖沖朝兩人奔去。

“怎麼會呢?她們只是過客,你們才是我的靠山啊!”

“哎哎哎——”石蘭阻住她,“注意身份,現在他可是上君,你一個下奴,懂點規矩。”

白朮亦斂去神色:“是啊,下奴時煙,你如今,可不能對我不敬。”

時煙先一愣,隨後意識到他們是在開玩笑,一巴掌拍在白朮身上:“好啊,你才剛升職就給我擺譜,有你這麼當兄弟的嗎?”

白朮捂著肩膀疼得齜牙咧嘴:“你這個下奴,好大膽,竟敢攻擊上君。”

“就攻擊你,你怎麼著吧?”時煙道,“想打我?還是想殺我?略略略……”

“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