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不得已。”

這已是白朮第二次讓她不要怪石蘭了。

事實上,她也從未怪過石蘭。

那日她看到石蘭對她執劍,她只覺得心寒。

後來知道原來她身上還有一顆,她突然就釋然了。

“你那日應該提前與我說的,我們一起來做決定,她就不會難過。”

“我不敢與你說,我怕你會告知他人,亦怕你會將自己的心拱手送人。”

……

時煙在他們心中就是這麼一種形象嗎?

她突然很好奇:“在你眼裡,我是怎樣一個人啊?”

白朮雖然不理解她何以將話題轉得如此快,但還是很認真回:“我一開始以為你是對奉宸宮不瞭解才會那麼單純,後來發現,你純粹是心思簡單,旁人說什麼,你便信什麼。”

“……”就是說她傻嘛。

她也確實挺傻的,不然也不至於被半夏騙完被八角騙,被八角騙完又被元胡騙,石蘭倒是沒騙她,她很直接地告訴她,她就是要搶,並且她還讓她記得她們都傷害過她,往後不要再輕信他人了。

這麼來看,她完全沒道理怪石蘭嘛。

人家與她反目時,都還惦記著她呢。

“行吧行吧。”時煙揮著手,很鬱悶地蹲到一旁。

白朮疑惑地望向她,她飛了個白眼。

“看什麼看?這路又不是你開的,你等我不能等啊?”

白朮先是一愣,隨後笑開:“您請便。”

石蘭又過了好一陣才出來,是時天已黑透,朱雀樓已經沒人了,為了不惹起靈君們的注意,時煙和白朮等在陰影裡。石蘭因此並未能看到他們。

石蘭好似受了極重的傷,她佝僂著腰身,左臂不自然地垂在身前,整個人縮成了一團,手和腳都在不住地發抖,她很艱難地挪到朱雀樓外。

“石蘭——”時煙“蹭”地一下衝過去。

“誰?”石蘭猛然撤開身,戒備道。

時煙嚇了一跳,愣在原地。

“是、是我。”

石蘭見是她,先是一驚,隨後挪開視線。

“你在這裡做什麼?”

說話時,她將身子挺直,雙臂垂下,手和腳亦不再顫抖了。

看起來,她已和平日沒什麼兩樣。

“她擔心你。”白朮亦從黑暗裡走出,他望向石蘭,“她知道你成了霧隱靈君的聽奴,擔心你會出事,就在這裡等你出來。”

石蘭“嗤”地一笑:“那你呢?你又在這裡作什麼?”

可時煙未給機會白朮回答,她方才已見著石蘭步履蹣跚的模樣,她知道她一定受了傷。

她撲到石蘭身邊,問道:“你傷在哪裡?嚴重不嚴重啊?”

石蘭擰起眉:“我沒受傷,我好著呢。”

“才不是,我剛明明看到你很難受的樣子,你一定有傷。”

時煙說著就要來檢查。

“我說了我沒受傷。”石蘭想躲。

“不,你肯定受了傷。”

石蘭是傷員,時煙大好人一個,在兩人都沒有用法術的情況下,石蘭是絕不能與時煙抗衡的。於是時煙在她身上上上下下一陣摸索,石蘭被她拉扯得很煩躁。

“都說了我沒受傷。”石蘭心裡湧起陣熱氣,彙集在手上就形成了龐大的力道,她甚至自己都沒反應過來,已經將時煙掀開。

時煙被她掀得連連退了數步。

她錯愕地望過來。

石蘭見著此種情形,也愣住了。

她彆扭地別開臉:“我才搶過你的方寸珠,差點害死你,你應該把我當仇人,還管我受沒受傷幹嘛?我若真的受傷了,你應該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