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珩為時煙尋來的靈寵,是一隻鼠,一隻髒兮兮的臭老鼠。

它生得黑不溜秋的,皮毛全貼在身上,一根細長的尾巴快有時煙半隻手臂長,身子卻只有半個巴掌大。它像是剛剛在水裡遊過,身上溼漉漉的還泛著光亮,時煙實在是很難把它和“寵物”聯絡在一起,尤其還是帶著靈氣的寵物。

宿珩提著它的尾巴將它遞給時煙,時煙嫌棄地往後退了好幾大步。

“這是什麼東西?”

“靈寵啊。”

“它是靈寵?”時煙指著他手裡半死不活的小老鼠,幾乎都要破音了。

“對啊,它可是仙君級別的靈寵,一般人還捉不到呢。”

時煙嘗試著走近一些,那鼠被宿珩提著尾巴,它倒吊著四仰八叉,要不是偶爾它還動一動它的爪子,她都以為它已經死了。

“你確定它是靈寵?”時煙鼓起勇氣戳了戳它,它就跟普通的小老鼠一般,毛極堅硬,還帶陣臭氣,時煙就只是稍碰了碰,指尖那種噁心的味道已然揮之不去,“你不會是在耍我吧?因為我不肯給你畫,你就故意來鬧我笑話?”

宿珩很無語:“我是很想逗逗你,可畫還在你手上呢,我哪敢啊?”

時煙保持十二萬分的懷疑,要是靈寵是這種鬼東西,還不如是她找到的那團氣呢。

她寫文時腦子是被門夾了嗎?怎麼淨寫些這麼奇怪的東西。

“你要不要?”時煙一直不接,宿珩提著老鼠不耐煩了,“你要是不要,我就留下來自用了,往後你若想要靈寵,就自己去尋吧。”

宿珩說著,轉身要走。

時煙趕忙跟過去:“要,要,要,我當然要。”

她從宿珩手中接過那隻老鼠,不過她還是沒勇氣去拿她的身子,只和宿珩一般,拎著它的尾巴:“你專程為我尋的,我哪有不要的道理?”

許是錯覺,她看到那老鼠朝她翻了個白眼。

宿珩顯然也覺得這老鼠臭得可以,時煙剛把它接走,他就嫌棄地把手拿開,捏了個訣將手淨了。隨後他才取出他的扇子,又似以往一般,風輕雲淡地搖啊搖。

“你可得記住了,靈寵非凡物,它有修為,擅馭靈,你得耐心地教養它,否則它若不高興了,與你動起手來,你還不一定是它的對手。”

“它能有這麼厲害?”時煙很嫌棄。

那隻老鼠又翻了個白眼。

“你試試看?”宿珩說完,施術離去。

時煙方知,原是白朮來了。

每天下午五點,他們相約好要去為石蘭療傷。

見時煙提著個半死不活的老鼠,白朮很詫異:“你拿著只老鼠做什麼?”

時煙將它提溜到白朮面前:“你看得出它與普通老鼠有什麼差別嗎?”

白朮搖頭。

時煙道:“我也看不出差別,但是有人跟我說,它是靈寵。”

“靈寵?”白朮湊上前來看,這老鼠實在是沒什麼特別,白朮仔仔細細看了許久,也沒看出個所以然來,“你確定它是靈寵?”

“不是很確定。”時煙道,“但既然有人這麼說,我便拿它試試,反正我也不損失什麼。”

時煙說著,將它丟進自己的乾坤袋。這乾坤袋也是宿珩給她的,為了換看一眼《清明上河圖》的權力。而它之所以叫乾坤袋,便是因它可裝天地,納萬物,任何東西丟進去它都能容得下,體積還不變。時煙也是看在他送了自己這麼個好東西的份上,才勉強相信這臭老鼠就是靈寵的。

她把很多亂七八糟的東西都扔在裡面,包括她從現代帶過來的檔案袋,列印出來的《清明上河圖》,白朮送她的螞蚱,以及她找到的那團不知所謂的氣。臭老鼠也不知被什麼東西嚇到了,被丟進去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