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人知這顆心臟去了哪裡。

它甚至不曾出現在奉宸宮,可現在,它竟完好無損地出現在元胡手中。

難不成,元胡從一開始,就也騙了她嗎?

“很好。”霧隱靈君施術,讓那兩顆心臟飛到他面前,他仔仔細細地將它們檢查一遍,說道,“這確是我的標記,你二人做得不錯,從此刻起,你們不再是下奴了。”

話畢,他的短棍長出兩根枝條,它們蜿蜒著竄到石蘭和元胡面前,然後輕輕地在她們眉間嘬了一口。石蘭和元胡眉心立刻出現那枚獨屬上君的眉心痣。

“謝霧隱靈君。”她們一齊說。

那兩根枝條又竄回去,霧隱靈君已將那兩顆心臟收起,他望著那根光禿禿的短棍,低斥道:“跟你說過多少次了,要注意身份,別一見著個女人就走不動道。”

那根短棍忽變得格外黝黑,霧隱靈君有些不耐煩:“行了,你要是真喜歡她們,就挑一個喜歡的,往後就讓她來伺候你。”

短棍登時長出新葉,身上也冒出綠意,似乎是在表達它的欣喜,霧隱靈君將它甩了一甩,它很快又變成最初的樣子。

霧隱靈君將視線轉到剩下六人身上。

其餘五人皆緊張至極,唯時煙處之泰然。

“還有人要呈方寸珠嗎?”霧隱靈君問。

無人敢回話。

“這第三顆方寸珠,竟無人可以找到?”

仍然寂寂無聲。

“旁的人找不到就算了,你——”霧隱靈君忽然用短棍指向時煙,“竟也沒找到嗎?”

若是初見,時煙大抵已嚇得撲跪在地上,可今日,她心裡毫無波瀾。她上前一步道:“稟霧隱靈君,下奴能力低微,未能尋到靈君指定的方寸珠。”

霧隱靈君譏諷一笑:“你能力確實很低微,近在眼前的東西,你竟都毫無察覺。”

他從高臺上走下來,來到時煙面前,他只及她腰腹,因此要抬頭與她說話。他用那根短棍杵向她心口。

“這第三顆方寸珠,在這裡!”

時煙一驚,正要質疑,忽覺額間傳來陣針刺般的疼痛,接著這陣痛意蔓延至心口,就像要將她撕裂一般,她跌跪在地上,霧隱靈君的短棍不再觸碰到她的身體,她眉間和心裡的痛意頓時又消失了。

“我太高估你們了。”霧隱靈君用他沙啞的聲音,居高臨下地說,“原以為,這會是第一顆被找到的方寸珠,卻沒想到,直到此時,都無一人發覺它在何處。”

時煙恍然明白了,難怪昨日霧隱靈君要刻意給他們編號,他並非是要給他們排序,他只是想將標記方寸珠這件事隱藏起來,讓人沒那麼輕易地聯想,又難怪,他剛才見著她,會由衷地感慨一句:“你竟然還活著。”

這第三顆方寸珠,是時煙的心臟。

時煙惶惶然想起,在白朮與石蘭的對話裡,從來沒有出現過第三顆方寸珠,白朮亦曾說,那第一顆心臟本就該是石蘭的。

原來,竟是如此。

其餘的上君與下奴亦想透其中關節,看戲的那些縱有震驚,卻都未入心,那五個候選的下奴則都對她投來複雜的目光,猶以半夏和八角最盛,她們投過來的眼光裡有怒火,有懊惱,有不甘,還有綿綿的恨意。

“這該怎麼辦呢?真是讓人頭痛。”霧隱靈君又用他的短棍敲擊著他腦殼,作思索狀。

“要不……”他蹲下身,用短棍挑起時煙的下巴,迫使她抬頭看他,“你告訴我,我應該怎麼處置你為好?按照規則,你也沒能取到方寸珠,是空手而回。”

時煙不敢說話,在霧隱靈君面前,她連呼吸都不敢太用力,這已然成了她的習慣。

“稟霧隱靈君。”時煙未回話,白朮卻說了,今日他本該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