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晉升為上君,時煙、元胡、石蘭等人需搬去北苑。也大概因為近期奉宸宮折損太嚴重,第二天靈君們仍沒有分派任務,他們還可以休息一天。

時煙一夜未得好眠,次日一早,她迷迷糊糊醒來,發現元胡與丁香竟已候在一旁。兩人見她起身,元胡說:“你醒了?”

丁香道:“下奴伺候上君洗漱。”

時煙有些恍惚,昨夜從朱雀樓回來,元胡一直未與她說話,她以為這是決裂的標誌,就像石蘭一樣,因為自覺背叛了她,就斷了兩人相處的可能。

“你別用這種眼神看著我,我可沒什麼對不起你。”

元胡說著,來幫她收拾行裝。

丁香這時端水進來。

時煙洗了把臉,問道:“元胡,你昨日那顆方寸珠,是哪裡來的?”

“搶來的。”元胡輕描淡寫地說。

時煙不解。

元胡解釋道:“我探到舟山有霧隱靈君的氣息,心覺那裡大概可以找到方寸珠,就去了。一到那兒,正好看到有兩個下奴在廝殺,我便也加入其中,將他們都殺了。”

“他們手中正好有方寸珠?”

“是的。”

“是那隻靈的?”

“應該是吧。”

時煙猜到大概是這種劇情,但親耳聽著,還是覺得慘烈。

元胡已替她將衣物打包好,遞給她,說:“我知道你在想什麼,我確實在回奉宸宮時已有了一顆方寸珠,不過我為了防止他人來搶,早早地給它下了封印術,我不告訴你們,是因為不信任你們。若非如此,後來我拿到你裝著方寸珠的盒子,也不會將它還給你了。”

不知為什麼,昨日在朱雀樓見到元胡忽然呈上方寸珠,時煙心裡十分難受,可今日聽著她這麼說,她竟然覺得,這才應該是她。

“時辰不早了,該過去了。”元胡把包裹塞到她懷裡,回去拿了自己的行李。

時煙回過神來,她將衣物那個包裹遞給丁香,讓丁香幫她拿著,自己把床底下那個裝著過去的木盒子拿出來,起身時她看到床的內側放著那個她關著“靈寵”的罐子,她微一思量,將那罐子也放進木盒子裡一併拿走了。

她沒有注意到,那團被她用凝結術冰凍起來的不知名的氣團已經化開,它在罐子裡飄來飄去,已經比她初見到它時,又稀薄了一些。

時煙被安排住在北苑倒數第二排,左數第三間的屋子,旁邊是銀竹。第四間第五間分別是元胡和石蘭。白朮則被安排在正數第三排第四間屋子,北苑共有十排,前五排是男,後五排是女。

時煙與元胡帶著丁香一同來到北苑,丁香還是下奴,見誰都要行禮,時煙和元胡卻已經不必了。

三人到倒數第二排屋子前,恰好見石蘭亦帶著行李從另一邊迎面走來。時煙想要打聲招呼,但石蘭就像沒見著她一般,漠然走到自己的屋前,開啟門,進去,又把門關上。

時煙又看到銀竹。她透過窗子看到銀竹在屋裡。她出聲喚她,銀竹亦只淡淡地回眸,淡淡地說:“恭喜。”隨後又將頭轉過去。

“早就跟你說了,奉宸宮沒有感情的。”元胡像是在自言自語,但時煙知道,她是在跟她說話。她無所謂地笑笑,搬著自己的行李進到自己的屋裡。

從今日起,她是奉宸宮的上君了。

她應該要徹底融入這個世界了。

她不能,也不該再用現代的思維在這裡生活了。

時煙於是收拾好屋子,馬不停蹄前往落霞臺。

經由這兩日之事,時煙愈發意識到,要在這個世界過得好,能力至關重要——

她如果不是那麼菜雞,昨日她就不會被半夏三人圍困,她那個空盒子不會給到八角,八角也就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