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過了多久,我半夢半醒的看著窗外的太陽昇起。
我躺在床上翻來覆去睡不著,待了沒多會就叫知意扶著我起身梳洗了。
正更衣的時候,行之遠便匆匆下朝回來了。
“殿下,安壽王回來了。”
門外的侍女朝著裡面叩門傳喚道。
“知道了。”
我朝著門外應了一聲,由知意替我將衣裳整理好。
待整理妥善,知意才攙扶著我走出了殿中。
行之遠在殿門口的不遠站著,著著那一身藩王形制的補服站在樹下等著我。
我冷冷睨了他一眼,挑了挑眉,走到了他的面前。
“給殿下請安。”
他俯身行禮,我卻未抬眼看他。
他默默吃了癟,只好悻悻的跟在我的身後。
直至走到他的殿前,我才在一處石椅處停住腳步。
知意替我用手帕墊在了石椅之上,攙扶著我坐了下去。
行之遠站在我的面前,微微彎身。
“跪下。”
我淡淡開口,胳膊倚在石桌上,冷冷的盯著他。
“我……臣……”
他猶豫了片刻,還是掀起衣角,朝著我跪了下來,可腰板卻是挺的筆直。
“你可知罪?”
我居高臨下俯視著他,眉眼冷璀的似乎想要用眼刀殺了他一般。
他並未直視於我,眼睛低垂朝著一側的地面看著。
“臣愚鈍,還請殿下指出。”
“你愚鈍?”
我微眯雙眸,似笑非笑的打量著他,重複了一遍他的話。
“本宮瞧著你,倒是聰慧過人啊?”
我將“聰慧過人”這幾個字咬的極重,言語中極盡羞辱嘲弄之意。
“殿下折煞臣了,臣不敢當。”
“你是不敢當,不過你倒是敢當的起這公主府的主人了,啊?”
我嘲弄的笑了笑,挑了挑眉質問著他。
“臣不敢!”
他慌忙朝著我叩頭請罪,周圍的侍衛侍女們無一不被這動靜吸引過來的。
雖然有規定,但也擋不住他們好奇打量的目光。
“你不敢?”
我歪了歪頭,彎腰去用手指輕輕抬起他的下巴,迫使著讓他對上我的眸光。
他眼神中帶著十分的惶恐,眼珠微微顫了搖晃。
他微微張著嘴唇,粗氣不斷的從口中撥出,臉也不知是羞的還是熱的,通紅的不行。
“今日你敢對著公主府的死狗做主,明日豈不是要對著公主府的奴僕們做主了?”
我輕輕用手指勾起他的下巴,對著他幽幽開口。
我和他的距離左不過才一丈遠,他能看見我不滿的冷意,我也能看見他慌張的無措。
“臣……”
他無措的嚥了咽口水,顫巍巍的想要解釋著什麼。
我當時不是因為死狗的事情而讓他當面難堪的。
他自己也應該心知肚明。
我是因為什麼事,要讓他在大庭廣眾之下受盡羞辱。
“你當本宮死了嗎?”
我對他對視,眼中的不滿足已將他吞滅。
他眼珠溜溜的晃著,似是恐懼。
“去吧,去你殿裡好好待著吧。”
我一把甩開了他的臉,不屑的擦了擦手,俯視著他。
他卻是滿臉的不可思議,啞然的張著嘴巴想說些什麼。
隨即又像是想到了什麼,眼神黯淡了下來,垂著眸子。
“好,臣知罪,一定盡心思過。”
我緩緩站起了身子,揚起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