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銀國後,白希知和因直奔皇宮,看見床榻上的憐毫無生氣時,心中僅存的一絲希望瞬間破滅。

因攥緊雙拳,狠狠地向牆上捶去,他倔強地抹去眼淚,徑直向門外走去。

白希知也紅著眼眶,靜靜地陪伴在床榻邊。

她不知道憐還會不會再醒過來,她不知道自已還能不能回到月國,太多未知的問題了。

整個皇宮內彷彿都蒙上了一層悲愴的陰影,銀國的天空陰沉壓抑。

一股睏意襲來,白希知想闔眼休息,可她又怕憐會悄悄離她而去......

“對不起,我快熬不住了。”

白希知一臉倦容,口中喃喃自語,身體搖搖欲墜,最終她還是支撐不住,困倒在床榻邊。

朦朧中,白希知好像感受到有人輕輕撫了撫她的臉頰,又替她披了件外衣。

她想睜開眼,可是睡意難以抵抗,最終還是沉沉地睡去。

憐溫柔地注視著自已身邊那張熟悉的臉龐,嘴角揚起了一抹淡淡的笑容:

“阿姐,快醒醒吧,我好想你。”

......

白希知這次真的聽到那個朝思暮想的聲音了,她猛地睜開眼,與憐錯愕的眼神對上。

“這次不是夢了吧。”白希知溼著眼眶問道。

憐牽起白希知的手,讓她觸控著自已的臉頰。

“阿姐,我在。”

僅僅一句話,讓白希知這些天的委屈得以宣洩,她放聲哭了出來,緊緊地抱住憐:

“我好擔心你會因為我出事,我怕你再也醒不過來了,我,我害怕從此以後見不到你......”

還有許多難過的事都化為眼淚洶湧而出,白希知將臉龐埋在憐的肩頭,肆意傾訴著。

憐安靜地聽著,沒有開口,但一直輕拍著她的後背,像是在哄一個委屈的孩子。

片刻後,白希知漸漸消停下來。

“阿姐,這麼折磨一個大病初癒的患者好麼?”憐撥弄著白希知的髮絲,笑著打趣道。

白希知的臉頰開始發燙,連忙推開了憐:“你好生休養,我出去走走。”

她沒有等憐的回答,邁著步子離開了東宮。

白希知剛走不久,因的身影就出現在憐眼前。

“皇兄!我擔心死你了!”

因飛撲到憐的身上,一聲淒厲的慘叫聲響起。

憐用力推開了因,半褪裡衣檢視著胸口的傷痕,潔白的紗布被鮮血染紅,在蒼白的肌膚上顯得格外刺眼。

這道傷口,是動用毒力時身體負荷太大造成的撕裂傷。

因發覺自已闖了禍,連忙飛奔出憐的寢宮去尋太醫,剛踏出門就與白希知相撞。

“喂!走路不看路麼?別耽誤皇兄的傷情!”

因蠻橫地指責了兩句,就頭也不回地去太醫院了。

白希知敏銳地聽到了“傷情”兩字,直接闖進了憐的寢宮。

“你傷哪了!”

憐被破門而入的白希知嚇了一跳,裡衣都沒來得及穿,纖瘦的身子在月光照耀下顯得蒼白無力,但腹部隱隱約約又凸起幾塊結實的肌肉。

白希知愣在原地。

憐的嘴角微微勾起,故意褪去裡衣,緩緩靠近白希知:

“阿姐,幫我上藥。”

白希知看著眼前肌膚雪白的少年,心裡萌生一股罪惡感。

“你你你,你先坐到床邊,別離我這麼近!”

憐聽話地坐到床邊,白希知一步步地挪了過去,就在準備坐下時,憐一把將她拉入懷中。

白希知驚呼一聲,想掙扎著離開他的懷抱,可又想起他身上的傷口,動作幅度都小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