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集,連打牌和看戲都有,打發時間的事情的是。”

崔嵐光觀望前面挽著母親無憂無慮地賞花的崔柔,確實現在有點羨慕她直腸子,想一出是一出了。

剛才看崔智光和琅瑰郡主還是不共蓋天的仇敵,現在崔柔一口一個甜甜的“大伯母”,比崔嵐光這個自小被琅瑰郡主看顧到大的侄女還要熱情。

“對了,你今年十五了,再過三年,就要嫁人了吧?二叔父二叔母可有給你看人家?”

因為之前就有數例顯示女子太早出嫁生子於壽數有損,都城裡的高門女娘不似民間女子急需生產,一般都是養到十七八歲才出嫁。

就連崔智光十八才舉行及笄雖是拖得晚,但也不少見。

“還沒正式定下來,但慶國公家的世子夫人來探聽過……阿母還想留我兩年,我也不想嫁人。”

崔嵐光憂心忡忡:“阿姊,嫁人難道會好嗎?我聽說了很多德慶侯府的事情。不是我以身份看人……我真覺得,要不是大伯父大伯母居於高位,你是下嫁,壓得住,不然的話,那些彎彎繞繞,就足夠讓人煩了。”

崔智光溫笑著衝她:“是的,你說得很對,那一家子天天跟戲臺子似地,兩個拖後腿的蠢貨自以為聰明人,一個有些聰明但行事不夠光明磊落。地基不穩,遲早會會塌了的。”

“君子之澤,五世而斬……說起來,怪不得曜阿兄不願意安享蔭封去拼搏,天下已經開始風雲變幻。德慶侯府想當初也是戰場廝殺得來的爵位,現如今的繼承人居然是這種派頭。”

“怎麼?”

崔智光有意讓她說下去。

崔嵐光總結:“光是他僅僅憑物件弱勢垂泣就主動偏向,絲毫不顧及阿姊作為他妻子的臉面,就足以看出此人庸弱不仁,處事不公。他以後難保不會三心二意。”

要是其他人,崔嵐光要麼隱晦要麼不說。

但崔智光脾氣她知道,你跟她敞開了講,反而不會招致反感。

再者姊妹倆低聲說,最近的也各自的侍女,是自己人,怎麼說都可以。

“就是的呀。”

崔智光用扇子點點堂妹的額頭:“我家阿妹看人真準。”

崔嵐光和崔智光兩姊妹嚴格來說算主人家,但真正應付客人們的事琅瑰郡主,她們不跟著大部隊走,稍稍偏離了路線。

兩個人熟知康國公府地形,想著折返回去,就聽到一個很囂張的聲音:“長兄別走啊,你在御前得臉,想來一定我輩翹楚,和弟弟比比如何?”

崔嵐光停住腳步:“宣秀?他又做什麼么蛾子?”

宣秀?

崔智光猜出來了:“宣侯家的?他為難的人是宣稷?”

崔嵐光無奈煩惱:“八成是了。宣秀是黎夫人愛子,因為黎夫人苛待小宣伯,招惹聖人不快,宣秀的世子請封一直被扣著,宣秀這個人,心眼可小了,小宣伯又因居長和身後無人一直忍讓。”

崔嵐光越說火氣越大:“之前就算了,宣秀是傻子嗎?敢在阿姊的歸寧宴上搞花頭!”

崔智光拉住崔嵐光:“你去作甚?”

“去教訓宣秀!”

“這種事情,我們女眷不方便出面,你還未出嫁,別招惹事端。”

“……阿姊是想到什麼妙計了?”

崔智光這回是真的用扇子敲她腦袋:“這種還需要什麼妙計嗎?明火執仗就好了。又不是家裡沒男人了。”

她吩咐寒江:“去轉告阿兄,宣秀在我們康國公府的地界欺負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