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輔仁公主委屈地低下頭。

顯然沒有。

太子虛弱地搖頭:“阿雀,我撐不了太久……”

“阿、阿兄不許說這樣的話!”

輔仁公主是怒容,但眼淚撲簌簌滾落。

“唉。”

太子的嘆息久久迴盪在東宮。

如旁邊燭光中飄出的長煙。

“儲君,公主殿下。”

一聲溫婉遲疑的語聲傳來:“妾聽說儲君醒了。”

“阿……阿嫂來了?”

輔仁公主擦掉眼淚。

“公主別調侃妾了,只有太子妃才是您的嫂嫂,妾只是奉儀。東宮未有女主,萬不敢當的。”

薛妙微盈盈一拜。

她是個美人,哪怕衣著妝容樸素,依舊顯得她容色清麗如湖中芙蕖。

只是她眉眼間總蓄哀愁。

“你去哪裡了?往常這個時候,我床邊是有兩個小尾巴的。”

太子淺笑。

“……皇后殿下那裡有事吩咐。”

太子直接問她身後的小婢女:“小潼,你說。”

“儲君,不是大事……”

“妙微。”

太子微微嗔怪。

小潼求之不得:“儲君殿下!皇后殿下說,是奉儀奉君無狀,招惹邪祟,您才又生病,讓奉儀一月內抄經文三遍!奉儀為了快點抄完守在您身邊,這幾天都沒怎麼闔眼!”

“……三寶。”

太子的內侍官立刻上前:“儲君。”

“奉儀誠心感動上天,孤才能醒來,把奉儀的經書全部送到陽臺宮,請姑母加持,廣撒福澤於民。一定要大張旗鼓地去。”

三寶促狹笑:“是,包在奴婢身上!”

陽臺宮在皇城外,是皇帝胞姐玉真大長公主的清修地。

玉真大長公主被認在先帝皇后名下,名義居嫡長,也因負責皇室祭祀而終身不嫁,素有威望。

還有一點。

她不喜衛皇后。

但對先皇后的孩子們卻是很疼愛的。

輔仁公主懂了:“阿兄……阿兄和姑母說,再一宣揚,衛氏沒……沒臉。”

皇后禮法上是太子母親沒錯,終究不是生母。

若是生母就罷了,但繼母為難原配嫡子的妾室,怎麼說人家都怪你手伸太長,看笑話。

而且現在的東宮,是何其敏感的地方。

太子聽得扶額:“阿雀,你本來口齒就不伶俐,真的要多讀點書了。”

輔仁公主低落垂眉:“文章寫、寫得好。”

“這也不行。”

太子看訓得差不多了:“三寶,你去庫房裡選一點賀禮,讓公主帶去給智光,恭賀她新婚。阿雀,記著不要失了禮節,寒了琅瑰姑母的心。”

太子眼神催促,輔仁公主看薛妙微在,才走了。

太子恨鐵不成鋼:“性子怎麼還是那麼軟,以後怎麼辦……”

薛妙微端來藥給太子:“公主還小呢。她是儲君一手帶大的,不會差的。”

“是阿母過世給她的打擊太大,她可是學說話最快的。”

太子今年二十六,比胞妹年長十二歲,母親又早逝,父親是皇帝,有政務,繼母心口不一,輔仁公主幾乎是被兄長拉扯大的。

“唉,我壽數不長,能護你們到何時?也是拖累你了。”

太子喝藥,看薛妙微眼睛紅了:“別哭了,三天兩頭來一次,你和阿雀再哭下去,我這東宮要被淹了。”

“……要不是儲君,妾在就是教坊後院一捧土,若是儲君去了,也把妾一起帶走吧!”

她說這話並非搏得夫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