感冒了。
一早上起來的時候頭痛欲裂,腦神經像是被一雙無形的大手緊緊拽住一樣,撕裂揪扯,痛得直冒冷汗。
宿舍一片安靜。
他艱難地翻了個身,冷汗浸滿了臉頰,幾乎快要沾溼他的枕頭,他顫抖著拿著手機看了眼時間,早上六點半不到,舍友都還在睡覺。
陶稚元深深地吸了幾口氣,這才感覺心臟舒服了一點,他感覺他的應激快要發作,這是在陳晃進監獄的那幾年,他在國外才有的症狀。
這幾年好了很多了,可能是因為陳晃不在身邊,再加上他胡思亂想,這會兒又快要發作了。
最開始是腦袋疼,連著脖子,最後到手開始發抖,腿開始發顫,整個人僵硬又疼痛。
陶稚元努力的把自已縮成一團,裹緊了被子,忍不住發出了一聲細細的嗚咽,嘴巴喃喃:
“陳晃……你在哪?”
等到快要九點的時候,蘇寧安起床才發現了陶稚元的不對勁,等他翻開陶稚元的被子的時候,這人已經昏迷了過去。
整張臉泛著不正常的紅,渾身冰涼,沒有一點溫度,僵硬的像屍體。
這把他們整個宿舍的人都嚇壞了,急急忙忙地把陶稚元送到了醫院急救中心。
他在半路上撥打陳晃的電話,打了無數個電話,那邊都是顯示未接通。
“這傢伙他到底怎麼回事啊?他不會真的失蹤了吧,我們要不要報警?”
蘇寧安開始覺得有點不對勁了,陳晃那麼好一個人平時那麼心疼著陶稚元,最後不可能一言不發就搞失蹤啊。
他回想起來那天晚上陳晃跟陶稚元從摩天輪迴來,陳晃公主抱著陶稚元進了他們宿舍。
蘇寧安那天敷著面膜從廁所出來,看陳晃艱難的想要把陶稚元放到他們宿舍的床上,他驚訝了一下,而後搭了把手。
“嚇我一跳,不知道的以為你把他怎麼了呢。”
陳晃看起有點狼狽,他嘆了口氣,
“事情解釋起來有點麻煩,一時半會兒我解釋不清楚,你先照顧好他,我可能要離開幾天,這期間的話我不一定會準時回訊息,你多幫我陪陪他,我馬上就回來,行嗎?”
蘇寧安用手捋了捋面膜上面的褶皺,疑惑的看著他,
“你有啥事兒?都快考試了,你現在去哪?集訓營可以給離開的嗎……”
他們這邊管得還挺嚴的,在這關鍵時刻陳晃突然要離開一會兒,蘇寧安不由得覺得有點奇怪。
“這件事情說起來就很複雜,我也沒有辦法告訴你。”
陳晃捏了捏眉心看起有點疲憊,他頭髮有些亂,被隨意地撩到了後面,露出了男人精緻好看的面孔。
“我確實是有一些事情緊急的需要去處理,這也沒有辦法,他明天醒來的時候你跟他說是他自已回來的,發生了什麼就不要告訴他,也不要告訴他我去哪裡了。”
蘇寧安:…………
現在坐在醫院的長凳子上面,蘇寧安越想越覺得不對勁。
陳晃不會是被脅迫了吧?
不然為什麼說自已有不能說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