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樹大招風,娘娘這步棋還是險了些。”雁鳴臉色凝重,她作為將帥的副手,自然也能揣測到一些掌權者的心思。

趙鳶扣了扣指甲,嘆了口氣,“現在正是用人之際,雁城失守,百姓流離失所,不出險招怕是成不了事,只不過這個後果就要咱們來承擔了。”

雁鳴點點頭,恐怕未來一段時間,又要被扣上反叛的帽子了。

貴妃禁足後,趙鳶倒是清靜了不少,從張太醫那裡,她又打聽到不少邊境相關的戰事,那梁磊本就是鄰國的細作,成了統帥更是肆無忌憚的出賣將士,甚至把手下的城池拱手讓人,鄰國幾乎是不廢一兵一卒就拿下了雁城。

“那丞相怎麼說?這可是他極力舉薦的人。”趙鳶勾唇,她可記得許臨淵說得清清楚楚,丞相大人好一個推薦才讓這位不知名的梁將軍成了徵西軍的統領。

張泰忠氣得直翻白眼,“還不是老一套的推卸責任,‘都是底下的人給舉薦的,我是識人不清,請陛下贖罪’之類的話,最後再來哭一波這些年自己盡職盡責,皇上無非是罰了他半個月的俸祿。”

“他這點小算盤打的我耳朵都出繭子了,次次如此,皇上次次包庇,還真是他的好岳丈。”

這次雖然兵行險招,但丞相更是傷了元氣,內部鬥爭皇上或許能睜一隻眼閉一隻眼,但貨真價實的城池拱手讓人,他還能繼續坐在高處和稀泥嗎?

“我這傷最近怎麼樣?”趙鳶敲敲自己的腰,現在正是搶奪先機的時候,如果因為身體拖了後腿可就得不償失了。

“娘娘平日裡鍛鍊的身體素質極佳,之前因為舟車勞頓身體才遲遲沒有好轉,這幾天的靜養加上微臣的用藥、針灸,已經恢復了八成,再過幾日腰上的傷就能完全好了,只不過清理體內的毒還需要繼續服藥。”

張泰忠把著脈,細細分析著趙鳶的身體狀況。

“那……我能侍寢了嗎?”

張泰忠皺眉看著趙鳶,考慮再三還是道:“侍寢並無大礙,可是娘娘是將帥之才,真的就甘願被桎梏於這方寸的重華宮裡嗎?”

“終有一天我會回到屬於我的地方。”她看著西邊的天空,那攥著茶杯的手有些發白。

趙鳶派人將她大病已愈的訊息傳遞出去,闔宮上下也是鬧出了些小騷動。

“娘娘還真是自在,長樂宮的那位現在已經在宮裡砸東西了。”芍藥見趙鳶自在地吃著糖糕,笑得十分得意。

“我都快忘了還有她,不過貴妃是丞相之女,又是太后侄女,必然是有些東西在身上的,何況皇上面上這麼疼愛她。”

太后和丞相都是無可撼動的大樹,以趙鳶現在的情況,從貴妃這裡入手或許是最容易撼動大樹的方式。

“自從禁足以後,太后娘娘可是來哄過她好幾次呢,可惜她自己不爭氣,怎麼也求不來皇上的原諒。”芍藥對貴妃的惡意格外大,這倒是讓趙鳶有些不明白,但她不願意講,趙鳶也不強迫她說。

“明日要去給太后請安,想必會給我個下馬威,如果我時間久了沒回來,就想辦法去找皇上,現在正是用人之際,他還不會放任我死。”

“奴婢明白了。”芍藥點點頭,繼續去擺弄張太醫給的藥了。

趙鳶剛進宮的時候也給太后請過幾次安,太后只是細細打量一番,就讓回去了,但看貴妃的架勢,姑侄二人定是溝透過,不過從貴妃刁難的這幾次來看,太后還沒把趙鳶真實的身份說出來。

早上請安結束,也沒出什麼么蛾子,正當趙鳶鬆了口氣時,太后身邊的翡翠卻親自把她帶到了慈寧宮。

再次跪在慈寧宮裡,趙鳶感覺渾身不適,大約是人的第六感作祟,這麼幾雙眼睛滴溜溜地盯著她,總有種不好的預感。

太后作為皇帝的嫡母,其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