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鳶就這樣相安無事的在宮裡靜養了十好幾天,她雖是莫名其妙進宮,可終究是嬪位娘娘,又有許臨淵的囑咐,貴妃禁足後,便無人敢來騷擾。

“這糖糕味道不錯,快嚐嚐。”趙鳶知道這幾天宮裡冷清,也不顧規矩,拿起一塊就往雁鳴嘴裡塞。

雁鳴被糖糕糊了一嘴,甜膩膩的味道在嘴中化開,她囫圇道:“太甜了吧。”

芍藥在一旁捂著嘴笑,這幾天的時間,她也從外頭的灑掃丫頭變成了貼身伺候的宮女,和趙鳶、雁鳴二人也親近了不少。

“娘娘一會還要想張太醫說的難題,現在多吃一點甜的有助於思維發散呢。”芍藥給雁鳴遞上一杯水,看著她咕嘟咕嘟地嚥下。

“要不是張太醫告訴我,我都不知道發生了這樣的大事,以前那麼多眼線,什麼情況都好弄,現在倒是全依仗一個八卦的老太醫。”趙鳶無奈地嘆了口氣,自己走了以後,西北的將士們也吃了一番苦頭。

“皇上駕到——”尖利的聲音蓋過三人的歡笑聲,她們彼此對視,瞬間緊繃起神經。

許臨淵拉開簾子,整張臉都要皺在一起了,他衣衫凌亂,看上去一夜未睡。

“都下去,朕要親自和寧嬪談,趙忠全,把東西帶上來。”許臨淵見她要起身行禮,趕忙大手一揮示意她起來,順帶著把屋裡的幾個人都攆了出去。

幾個小太監七手八腳的把十好幾本摺子放在趙鳶榻前,趙忠全仔細地把筆墨都準備好,帶著一眾人倉皇離去。

門關上的一瞬,許臨淵直接湊了上去。

“徵西軍出事了。”他臉色難看,甚至額頭上都開始微微冒汗了,他拿起一本摺子,顫著手翻開,道:“梁磊帶著人棄城而逃,雁城失守。”

趙鳶本以為她要說西北軍現在壓力巨大,沒有好的將才,可聽了他的話,她也瞬間瞪大了眼。

“雁城……沒了?”她不敢置信地看著許臨淵,呼吸都重了一分,“梁磊成了徵西軍的主帥?”

“是……”許臨淵有些語塞,他尷尬地道:“他是丞相舉薦的人選,當時你在回京的路上,朝廷中許多人舉薦,朕便讓他做了主帥。。”

“現在還有多少人馬?”趙鳶戍守貶邊關這麼些年,很快便鎮定了下來,她穩住心神,看著許臨淵毛躁的樣子,她不禁想到自己的猜測。

“你回京以後,許多人都請辭了,現在徵西軍大約只有五萬人。”

“皇上這是在怪臣妾嗎?”趙鳶眯起眼,她也時刻警惕著許臨淵在給自己挖坑。

“朕沒有那個意思,鳶兒,你與朕的恩怨先放在一邊,現在國家大事為重。”許臨淵也急了,當時下旨的時候他只想制衡趙鳶,但沒想到會有這麼深的影響,這大概就是牽一髮而動全身。

“梁磊奸詐狡猾,丞相是文臣又怎麼知道他的為人,父親與我都沒有重用他,自然他是有缺陷的,皇上下決斷的時候不該這樣武斷,您是一國之君,要三思而後行。”

趙鳶從小在軍里長大,接觸的人和事都是普通人不可比的,但她自小受人尊崇,所以有些愛說教的毛病,可許臨淵現在也顧不得訓她,只能耐心地聽著她的意見。

“那你說,朕現在能用誰?”

“如果皇上不再忌憚我趙家,還請啟用我父親曾經的副將,他名為段家俊,是父親一手帶出來的老人兒,父親剛去世的時候我本想推舉他為新的徵西將軍,可先皇的聖旨點名要我來,後來段叔也指點了我不少,剛剛皇上說徵西軍許多人離開,但此人本就是雁城人,如果他還活著,必定願意想辦法收服雁城。”

許臨淵拿起桌上的幾篇摺子,找了許久都不見此人的名號,直到在最後的幾張紙裡,找到了一封潦草的書信。

【皇上,梁磊老賊棄城而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