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你多嘴,你以為還是在重華宮呢?剛剛已經教過你一遍了,現在還要在你主子面前再教一遍。”

春桃絲毫沒有手下留情,趙鳶難看的臉色和雁鳴憤怒的眼神反而激發了她的勝負欲,反正貴妃娘娘已經下令了,怎麼執行全看她的心情。

雁鳴不敢再多說什麼,趙鳶本就是為了救她而來,現在反而要受更多的蹉跎,她被趙鳶的眼神警告,再也不敢肆意妄為,只能默默忍受這一道道狠厲巴掌。

趙鳶看著被扇的頭暈眼花的雁鳴,心裡焦躁的不行,無力的感覺讓她的怒氣直衝天靈蓋,但是理智卻告訴她,絕對不能發作,否則只會變本加厲。

“春桃,何必和一個沒有來頭的野人說這些呢?她是跟著寧嬪一起進宮的,內務府的檔案裡她們的那一面都是空的,誰知道是哪個山村跑出來的,真不知道皇上是怎麼想的?”莫玲在一旁優雅的吃著葡萄,順帶虛情假意地讓春桃住口。

趙鳶被她一句話氣的眼前發暈,她堂堂徵西將軍的嫡女千金,現在卻要被侮辱成鄉野村婦,她一個被將士們擁堵的大將軍,卻要在這裡受兩個女人言語上的諷刺,她突然有些後悔當時接了那道進京的聖旨。

“愛妃想知道朕是怎麼想的?”一道帶著怒意的聲音響起,整個長樂宮都靜了一瞬。

莫玲有些慌張地從座位上起身,乖乖地跪下來給許臨淵行禮。

“皇上來了怎麼也不通報一聲,臣妾好出來迎接……”莫玲尷尬的笑僵在臉上,看到許臨淵皺著的眉,她便收了聲。

“山村裡出來的野人?”看到地上跪著的主僕二人,許臨淵由怒轉笑,誰能想到在戰場上叱吒風雲的人物,此刻就這麼慘兮兮地跪在這裡,要是讓那群武將知道了,還不得活剝了貴妃的皮。

趙鳶低著頭不敢去看許臨淵,她不想讓他看到自己這副潰敗的模樣。

“寧嬪這副樣子還真是稀奇。”許臨淵倒也沒讓她起身,只是站在她身側冷冷開口。

“皇上,不是臣妾苛責嬪妃,只是她確實大不敬,重華宮的幾個宮女沒一個好的,依臣妾看都是這個主子帶壞的。”莫玲在許臨淵面前向來不敢造次,就算她是貴妃,可她知道這不過是對自己盡心服侍的一種補償,許臨淵對她根本沒有情。

“愛妃說的倒也不錯,這個小東西剛剛可是擾了朕用膳的心情。”許臨淵看著已經跪在地上磕頭的芍藥,臉色又沉了一分。

“皇上,芍藥年紀小,都是臣妾的錯,是臣妾教導無方。”趙鳶知道芍藥會了自己的意,現在又怎能不保她,可趙鳶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河——自身難保了。

趙鳶忍著腰部的傷口,艱難地給許臨淵磕頭,希望他能放過芍藥,她哪裡還是威風凜凜的徵西將軍,現在的她活脫脫一隻斷翅的殘鳥,只能懇求主人的施捨。

許臨淵一把拉起她,憤怒地掐住她的臉,“你就這麼沒有尊嚴嗎?你以前在朕面前耍的威風呢?你在裝什麼?”

趙鳶被這樣一拉,踉蹌起身,腰腹處的傷口瞬間染紅了衣服,她的瞳孔一下子放大,驚恐地與許臨淵對視。

“聖旨頒佈出來的時候,我就已經沒了尊嚴,皇上……”她被桎梏住,眼神逐漸黯淡下來。

“娘娘!”雁鳴也顧不得罰跪,跌跌撞撞地爬起來衝上來扶住趙鳶軟趴趴的身體,她徹底昏死了過去。

“鳶兒!”許臨淵只知道她身上有傷,可沒料到會這麼嚴重,他無措地抓著趙鳶的腕子,看向她的眼神都有些迷茫。

幾個人七手八腳的把趙鳶抬回重華殿,許臨淵走前冷冷地瞥了一眼還在震驚中的莫玲,又洩憤般地在春桃小腿上踹了一腳,留下長樂宮一片驚呼。

許臨淵死死地捏著茶碗,焦躁地等待著太醫的結果。

“我不